蔣天傲凝視著趙念瑩，沉默良久，終於緩緩開口：“你就沒有忘記什麼嗎？” 那聲音平靜得如同深不見底的幽潭，沒有一絲波瀾，讓人難以捉摸其中的情緒。
趙念瑩原本滿心緊張地等待著蔣天傲的發難，卻沒想到等來這樣一個問題，她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在她的印象中，蔣天傲向來是個直性子，行事作風果斷決絕，從不喜歡拐彎抹角。如今他這副欲言又止、問東問西的模樣，實在不符合他一貫的風格。
“難道我昨天並沒有做出什麼太過分的事情？” 趙念瑩心中暗自揣測，她偷偷地抬眼看向蔣天傲，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一絲線索。然而，蔣天傲的面容如同冷峻的雕像，深邃的眼眸中透著讓人難以洞悉的幽光，她只看了一眼，便趕忙垂下頭，不敢再直視。她努力回憶著昨夜的情景，可腦海中依舊是一片空白，只有那無盡的恐懼和疑惑在肆意蔓延。
“蔣先生，我…… 我記得我向您誠懇地道歉了，然後您就原諒了我。” 趙念瑩一邊小心翼翼地回答，一邊偷偷瞄著蔣天傲的反應。她其實並不確定自己所說的是否屬實，只是在這慌亂的時刻，抱著一絲僥倖心理，想著萬一事情真是如此呢？哪怕只是自欺欺人，她也希望能借此獲得蔣天傲的原諒，讓他不再追究。
蔣天傲聽到她的話，眸底瞬間閃過一抹難以名狀的情緒，快得讓人幾乎難以察覺。他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思忖，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難道自己是在期待著什麼嗎？他想起昨夜，自己對趙念瑩的種種行為，那一次次的心軟，那順從她要抱抱的請求，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這個女人，總是能輕易地擾亂我的心緒。” 蔣天傲在心中暗自嘆息。他既希望趙念瑩能忘記昨夜的一切，這樣她就不會察覺到自己那些奇怪而難以控制的情緒；但又有一絲不甘心，希望她能記得哪怕只是一點點自己對她的好。在趙念瑩思考如何回答的那短暫瞬間，蔣天傲發現自己竟然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他趕忙調整呼吸，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依舊鎮定自若。
“呵，你倒是很會記。” 蔣天傲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譏諷，“什麼都不記得了，就記得這個。”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有失望，有無奈，更多的卻是那深藏在心底的一絲期待。
趙念瑩此時滿心緊張，完全忽略了蔣天傲話語中的嘲諷之意。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蔣天傲所說的話上，心中暗自分析著：“他沒有否認我所說的話，難道這意味著事情真的如我瞎掰的那樣？而且他說我很會記，這是不是在暗示我，他確實原諒我了呢？” 趙念瑩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她心中那原本緊繃的弦，似乎稍稍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