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如金色的絲線般輕柔地灑滿了整個房間,原本寂靜且略顯壓抑的空間,頓時增添了幾分溫馨與生機。趙念瑩在這滿室的光亮中悠悠轉醒,只覺腦袋像是被重錘猛擊過一般,劇痛襲來,她下意識地抬手按揉著太陽穴,試圖緩解那如潮水般洶湧的疼痛。緊皺的眉頭和微微顫抖的嘴唇,將她此刻的難受展露無遺。
好一會兒,頭疼才稍有緩解,趙念瑩緩緩睜開雙眼,環顧四周,確認身處熟悉的房間後,那顆緊繃的心才略微放鬆了些。可緊接著,疑惑與緊張便如野草般在心底瘋狂蔓延開來。她努力回憶昨夜之事,試圖拼湊起那些破碎的記憶片段。
她清楚記得,在豪庭的包廂裡,為求得蔣天傲的原諒,她拼盡全力灌下了一大瓶酒。那酒液順著喉嚨流下時的灼燒感,以及隨後在洗手間嘔吐時的難受勁兒,至今仍讓她心有餘悸。從洗手間出來後,她看到一個貌似蔣天傲的人,當時憤怒如火山噴發,藉著酒膽衝上去揪住對方衣襟,狠狠將其撞到牆上。她記得自己滿臉通紅,雙眼瞪得極大,嘴裡喊著什麼,可具體內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越想越著急的趙念瑩,忍不住拼命敲打著腦袋,彷彿這樣就能找回那些消失的記憶,然而自揪住那個人之後的事,就好似被橡皮擦去了一般,腦海裡只剩空白。她滿心恐懼,擔心自己醉酒後真的揍了蔣天傲,“要是我真打了他,那振濤該怎麼辦?他肯定會更加生氣,絕對不會放過振濤的。” 趙念瑩喃喃自語,聲音裡透著絕望。
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床鋪,看到床單上明顯的睡過痕跡,她的心猛地一緊,腦海中瞬間閃過是蔣天傲帶自己回來且睡在此處的念頭,心跳陡然加快。緊張地檢查身體後,她發現自己竟沒穿衣服,身上還佈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眼睛瞬間瞪大,滿臉皆是震驚與恐懼,“這……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身體傳來陣陣疼痛,隱隱有著撕裂般的痛楚,趙念瑩的臉刷地變得慘白,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一些不堪畫面,一陣噁心感湧上心頭,她連忙裹著被單衝向浴室。趴在馬桶上,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只是昨晚吐了太多次,肚子早已空空,只能不停地乾嘔,那難受勁兒讓她覺得彷彿快要死去,胃部痙攣的疼痛使她身體不停地顫抖。
好不容易緩過勁來,趙念瑩走到花灑下,開啟水龍頭,任熱水傾瀉而下,拿起沐浴球擠上沐浴露,用力搓洗身體。看著身上那些青紫痕跡,她滿心厭惡,彷彿那是髒東西,恨不得立刻將它們統統洗掉。她用力搓著,哪怕肌膚泛紅、傳來疼痛也不停歇,眼神中透著一種堅定,一種要把蔣天傲從自己身上徹底抹去的決心,一邊搓洗一邊在心中咒罵蔣天傲趁人之危、無恥下流,覺得自己宛如被玷汙的物品,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
不知搓洗了多久,直到覺得那些痕跡淡得幾乎看不見了,她才關掉水龍頭,走出浴室,用浴巾擦乾身體,穿上家居服。看著鏡子中雙眼紅腫、眼神疲憊又恐懼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氣,試圖鎮定下來,而後緩緩朝樓下走去。
宿醉未消的趙念瑩,頭重腳輕,腳步虛浮,每走一步都似踩在棉花上。走到樓梯口,看到客廳沙發上坐著的蔣天傲時,她的心猛地一緊,腳下突然踩空,“啊!” 她驚叫一聲,身體向前傾去,好在眼明手快,伸手抓住扶手才穩住了身體。
蔣天傲聽到驚叫聲,瞬間緊張起來,猛地站起身,眼神裡滿是擔憂,身體不由自主朝樓梯方向邁出一步,待看到趙念瑩穩住身體,懸著的心才緩緩落下,可很快意識到失態,連忙快速收回腿,坐回沙發上,心跳陡然加快,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緊張,微微垂眸,掩飾著情緒。
趙念瑩穩住身體後,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心口,抬起頭看向蔣天傲。蔣天傲正姿態優雅地翻看著手中的雜誌,面容平靜,眼神淡然,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頭髮雖有些凌亂,卻增添了幾分不羈魅力。他身著白色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小片結實胸膛,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高大挺拔的身材,宛如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卷。
趙念瑩站在樓梯口,躊躇著不敢上前,心中滿是不安,暗自思忖蔣天傲留在此處,難道是等著她酒醒後算賬?想起自己醉酒後可能對他做了不好的事,更是忐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