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傲只覺心口那根弦被趙念瑩的舉動狠狠撥動,劇烈顫動著,彷彿要掙脫胸腔的束縛。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竟似不聽使喚一般,想要抬起來拉開緊緊抱住自己的趙念瑩,卻好似被一股無形且強大的力量壓制著,只能微微顫抖著,難以挪動分毫。他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慌亂,猶如平靜湖面被投入一顆石子泛起的漣漪,但很快,那絲慌亂就被深沉的冷漠所掩蓋,仿若烏雲遮蔽了短暫露出的陽光。
趙念瑩全然不顧蔣天傲的反應,依舊死死地抱著他,腦袋在他後背輕輕蹭著,那動作輕柔而又執著,如同迷路的小貓在尋找溫暖的依靠。她的嗓音越發綿軟,帶著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嬌柔:“歐巴,我以後會特別特別聽話的,你別生氣了,原諒我好不好?” 她邊說邊用腦袋一下一下地蹭著蔣天傲的後背,每一下都似帶著無盡的眷戀,那輕柔的觸感,就像小貓在撒嬌時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主人的手心,悄無聲息地撩動著蔣天傲的心絃。她的聲音中還夾雜著一絲委屈的哽咽,那哽咽聲彷彿能穿透人心:“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不理我。” 這是蔣天傲第一次對她的哭泣有了不捨之感,那哭聲不再像以往那般令他厭煩,反而像一把精緻的小鉤子,輕輕地勾著他的心,讓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緊。
蔣天傲在心底拼命告誡自己要保持清醒,不能被趙念瑩這突如其來的溫柔所迷惑。他暗暗想著,之前明明已經在心中狠狠發誓,不管她做什麼都不會原諒她,一定要讓一切迴歸到原本的軌道,絕不能讓自己陷入這混亂的情感糾葛之中。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壓下心裡那股如野草般瘋狂生長的悸動,用格外冷淡的語氣說道:“鬆開。” 那聲音彷彿來自遙遠的冰川,冰冷刺骨,沒有一絲溫度。
趙念瑩聽到這兩個字,眨巴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中滿是迷茫與祈求。她湊到蔣天傲肩膀處,委屈地問:“歐巴,你原諒我了嗎?” 她的臉側枕在蔣天傲肩膀上,鼻息輕輕灑在蔣天傲的脖頸處,每一絲氣息都似帶著熾熱的溫度,讓蔣天傲的面板微微發燙。說話時那微微嘟起的紅唇不經意間觸碰到蔣天傲的肌膚,如同微弱的電流瞬間竄遍蔣天傲的全身,讓他的身體猛地一僵。蔣天傲本就壓抑著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此刻身體一下子變得火熱,他感覺自己的心和身體都有些不受控制了,彷彿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在身體裡肆虐,而他卻找不到任何滅火的方法,只能在這火焰中痛苦地掙扎。
蔣天傲眉心深深蹙起,形成一道深深的溝壑,彷彿能夾死一隻蒼蠅。他的眸子滑過一絲狼狽,那狼狽如同暗夜中的一絲燭光,雖然微弱卻難以掩飾。他像是要極力掩飾什麼,快速抬手,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不由分說地掰開趙念瑩的手。那雙手,曾經是他渴望觸碰的,此刻卻似帶著灼人的溫度,讓他急於擺脫。再次邁步離開時,他的腳步看似果斷,實則內心慌亂無比,每一步都彷彿踏在自己混亂的心尖上。他害怕自己再多停留一秒,就會徹底陷入趙念瑩的溫柔陷阱,失去所有的理智,成為情感的俘虜。
蔣天傲的力氣極大,趙念瑩被推得一個踉蹌,雙腳像是踩在棉花上,根本站不穩,直接跌到了地上。這一跌,彷彿讓她徹底沒了意識,僅存的一絲理智也被酒精吞噬。她像是一隻瘋狂且絕望的小獸,不顧一切地又撲了上去,雙手如鐵鉗一般用力抱住蔣天傲的腿,帶著哭腔嘶吼道:“你不許走!你要是走了,我怎麼辦?” 她的雙手緊緊抱住蔣天傲的腿,指甲不自覺地摳進他的褲腿裡,彷彿那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旦鬆開,她就會墜入無盡的黑暗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