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濃稠如墨,沉甸甸地壓在世界之上,僅有幾縷清冷的月光,仿若頑強的倖存者,艱難地透過厚重窗簾的縫隙,悄然灑落在臥室地面,勾勒出一片朦朧而詭譎的光影。
蔣天傲佇立在床邊,臉色陰沉得仿若能滴出水來,眉頭緊緊擰成一個死結,眼中怒火熊熊燃燒。趙念瑩則癱坐在地上,醉眼朦朧,口中不停地念叨著:“抱抱…… 抱抱我嘛……” 那嬌柔而含混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迴盪,宛如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撩撥著蔣天傲本就緊繃的心絃。
蔣天傲的怒火噌地一下躥升,那些趙念瑩醉酒時說討厭自己的話語,如尖銳的針,一根根扎進他的心窩。他緊咬牙關,決心不再心軟,猛地轉身,欲逃離這令他心煩意亂的地方。
然而,他剛邁出一步,趙念瑩瞬間大哭起來,如失控的洪流,猛地撲過來抱住他的腿,雙手如鐵鉗般緊緊摟著,嘴裡不停重複著:“不要走…… 不要走…… 抱抱我……” 蔣天傲的耐心,仿若脆弱的堤壩,在這洶湧的攻勢下,瞬間崩塌。他用力掰著趙念瑩的手,聲音低沉冰冷得如同來自地獄的宣判:“趙念瑩,你給我放手!”
趙念瑩卻死死抓著不松,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簌簌滾落,打溼了蔣天傲的褲腳。她一邊哭喊,竟一邊悽楚高歌:“我是一朵受傷的玫瑰,在風雨中獨自流淚……” 那不成調的歌聲,在寂靜中愈發刺耳,蔣天傲怒喝道:“趙念瑩,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他覺得趙念瑩的言行,就像一場荒誕的鬧劇,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蔣天傲愈發用力地掰著她的手,試圖掙脫這惱人的糾纏。趙念瑩卻犯起了倔強勁兒,突然縱身一躍,跳到了蔣天傲身上,雙手如藤蔓般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修長雙腿也纏住他的腰。她整個人緊緊貼著蔣天傲,身上濃烈的酒氣混合著若有若無的幽香,不斷鑽進蔣天傲的鼻腔,令他的身體瞬間一僵。壓抑許久的火氣,再次如火山噴發般熊熊燃燒,他的呼吸急促紊亂,額頭上青筋暴起,彷彿一條條憤怒的小蛇。
趙念瑩抱住蔣天傲後,又湊到他耳邊嘀咕著什麼,溫熱的氣息帶著酒氣,輕輕拂過他的耳朵,還故意朝著耳朵吹氣。蔣天傲只覺身體內的火焰越燒越旺,黑眸變得更加深沉如淵。他緊閉雙眼,拼命壓制著內心的焦躁與那股幾乎要破體而出的危險氣息,咬著牙警告道:“趙念瑩,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給我下來!”
此刻的趙念瑩已醉得神志不清,根本沒察覺到蔣天傲的情緒已瀕臨失控。她依舊在他耳邊喃喃自語:“蔣天傲…… 你這個壞蛋……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蔣天傲終於被徹底激怒,忍耐的極限如脆弱的琴絃,啪地斷裂。他的手猛地扣住趙念瑩的後頸,以一種近乎粗暴的姿態,重重地堵住了她的唇。這個吻充滿了肆意與掠奪,他用力撬開她的牙關,舌尖如洶湧的狂風暴雨,狂烈地探入,在她的口腔內肆意闖蕩、侵蝕著。
趙念瑩難受得眉頭緊皺,喉嚨裡發出 “嗚嗚” 的聲音,那是恐懼與不適的本能反應。她潛意識裡感到害怕,雙手用力抵在蔣天傲胸前,試圖推開他,可她那點微薄的力量,在蔣天傲面前猶如蚍蜉撼樹,根本微不足道。
蔣天傲狠狠地吻了好一會兒,才微微喘息著拉開些許距離。他的黑眸如燃燒的炭火,直勾勾地盯著趙念瑩,唇角噙著一抹邪氣,聲音低沉而沙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