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傲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那沉重的關門聲仿若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趙念瑩的心坎上,讓她本就破碎不堪的心,瞬間又多了幾道裂痕。別墅裡,寂靜如同潮水一般迅速蔓延開來,將她緊緊地包裹其中,那冰冷的感覺彷彿能穿透骨髓,直達靈魂深處。
趙念瑩就那樣孤零零地坐在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團,宛如一隻受傷的小獸,在黑暗中獨自舔舐著傷口。她的雙手緊緊地環抱在膝蓋上,試圖從自己的懷抱中汲取一絲溫暖,然而,蔣天傲帶來的寒意卻如影隨形,即便他已經離開了,那股冷意卻依舊深深地紮根在她的心底,怎麼也驅散不開。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每一次的顫抖都像是在訴說著她內心的恐懼與無助。她只能更加用力地抱緊自己,彷彿這樣就能給自己找到一點安全感,可實際上,她的世界早已崩塌,安全感也成為了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
她的腦海中不斷地回放著蔣天傲發火時的情景,那憤怒到扭曲的面容,那如冰刀般鋒利的眼神,以及那如雷霆般響亮的怒吼,每一個畫面都如同噩夢一般,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她從未見過蔣天傲如此可怕的模樣,那熊熊燃燒的怒火彷彿要將她徹底吞噬,讓她在他的面前,就像一隻螻蟻般渺小而無助。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這樣的蔣天傲,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將會走向何方。恐懼如同藤蔓一般,在她的心中瘋狂生長,纏繞著她的每一寸心房,讓她幾乎無法呼吸。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從她那紅腫的眼睛中傾瀉而出,順著臉頰不停地滑落,打溼了她胸前的衣衫。
在別墅外的車上,蔣天傲靜靜地坐在駕駛座上,他的眉心緊緊地蹙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溝壑,彷彿能夾死一隻蒼蠅。他的眸底神色複雜而糾結,猶如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清頭緒。他的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那力度之大,彷彿要把方向盤捏碎一般,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就像冬日裡被霜打過的枯枝。
他深知,趙念瑩對自己情緒的影響,早在上學的時候就已經悄然開始了。那時候,他就總是忍不住去關注她的一舉一動,她的喜怒哀樂彷彿都能輕易地牽動他的心絃。他曾無數次地告誡自己,要遠離這個讓他心煩意亂的女人,可命運卻總是跟他開玩笑,讓他們一次又一次地糾纏在一起。他不想被任何人掌控自己的情緒,尤其是趙念瑩,可他卻發現,自己越是想要擺脫,就越是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這種無力感讓他感到無比的挫敗和惱怒,他就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憤怒地掙扎著,卻找不到出口。
“該死的!” 蔣天傲低聲咒罵著,雙手猛地攥成拳頭,狠狠地砸向方向盤。那沉悶的撞擊聲在寂靜的車廂內迴盪,彷彿是他內心憤怒的吶喊。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黑暗如同一塊巨大的幕布,緩緩地籠罩了整個世界。車窗外,夜色深沉,只有遠處的幾點燈光在閃爍,像是黑暗中孤獨的守望者。周圍安靜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在耳邊迴響,那聲音越來越大,彷彿要將他淹沒。
蔣天傲越發地心煩氣躁起來,他的內心就像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滾燙的岩漿在體內不斷地翻滾湧動,隨時都可能噴湧而出。就在這時,一陣若有若無的哭泣聲傳入他的耳中,那聲音微弱而悽慘,像一把鋒利的劍,直直地刺進他的心窩。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心中的煩悶也愈發強烈。他不明白,趙念瑩為什麼總是哭個不停,她的眼淚就像一把把尖銳的針,不斷地刺痛著他的心,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
蔣天傲下意識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那裡彷彿有一團火在燃燒,疼痛難忍。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懊惱和無奈,他恨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在意趙念瑩,為什麼她的一舉一動都能讓他如此心煩意亂。他又狠狠地砸了心口兩下,試圖讓那疼痛減輕一些,可那疼痛卻像是長在了他的心上,怎麼也無法消除。“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會變得如此沒用!” 蔣天傲憤怒地吼道,可那聲音卻被夜風吹散,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蔣天傲在車裡一坐就是三個小時。他的身體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變得有些僵硬,彷彿被凍住了一般,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艱難。他緩緩地動了動脖子,那僵硬的關節發出 “咔咔” 的聲響,像是在抗議他的久坐。他看了一眼腕錶,時針已經指向了十點多,那冰冷的指標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彷彿在無情地嘲笑他的狼狽。
蔣天傲無奈地勾了勾唇,可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沒有一絲溫度。他輕輕地吸了一口氣,那冰冷的空氣順著鼻腔進入肺部,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