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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自己向他提出下西洋構想,寧王還非常支援。
如今,真是越活越回去。
朱棣嘆氣一聲:“要想開創永樂新政,就要做驚天動地的大事,朕的十七弟怎也跟那些文官一樣迂腐!”
下西洋本來目的就是為了賺錢!
如今更是有了陳羽提出的殖民地政策,帶來的利益將是無法想象的。
而且與大明國運相捆綁,所以下西洋必須進行。
哪怕真正的是朱元璋仙靈,那也不行!
先前聽見寧王醉酒寫下這份奏疏,於是耐著性子繼續看了下去。
“陛下如此勞民傷財的遠下西洋,是好大喜功,而非宏圖大志,更何況太祖早有嚴令,片板不得下海,如今皇上竟要帶頭破壞組織,必然招致朝野上下的一致聲音!
皇上變亂祖法,瞞天過海,難道就不怕別人說你是欲蓋彌彰,陽奉陰違嗎?
趕朱允炆,誅方孝孺,已令天下人膽寒,如今又要逆天而動,難道就不怕留下個千古罵名?”
朱棣臉色瞬間嚴肅了起來,也可以說是黑了下來。
“混賬!”
聽到寧王把自己說的如此不堪,朱棣心中很是不爽,直接大怒罵出了聲。
紀綱站在一旁神情緊繃,他對奏疏上的內容多少也有一些猜測。
無非就是朱棣當年沒有履行當初的承諾,甚至最後寧王連封地都沒了。
反倒是被朱棣以兄友弟恭的名義,囚禁在了南京城!
如今真的是藉著酒勁將心中的不痛快,一次性的全部吐了出來。
朱棣緩了緩心情之後,繼續看了下去
“當初靖難是以匡扶朝綱、恢復祖訓為大忌,可如今剛剛登基,便假太祖之名,行拜祖之道,國力空虛,不管黎明生機,以下海巡洋為藉口,求永樂盛世之虛名。
如此任性妄為的行徑,上對不起太祖遺訓,中對不起兄弟之情,下對不起黎明百姓,弟不能眼睜睜看著皇兄成為天怒人怨、失道寡德的昏君。
臣弟不敢為求榮華富貴而欺君昧上,不敢為求一己之性命而辜負太祖的在天之靈。
臣弟可以為皇上死,為百姓死,為大大明江山死,但話不能不說,胸臆不能不表。”
剎那間,空氣彷彿凝固。
朱棣原本冷峻的臉上,瞬間被憤怒所籠罩。
“好,好啊!”
他猛地站起身來,緊接著,雙手用力一撕,奏疏發出“嘶啦”聲,碎成了幾半。
可朱棣仍不解氣,又將那奏疏狠狠的扔在地上。
這還是他平生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昏君。
而且雖然削藩的計策要改,但是朝中大臣都知道削藩必將會進行下去。
在這個緊要關頭,寧王卻在信中打起了大義甚至是當初自己舉起祖義的名義。
他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也不怪朱棣疑心重,而是寧王無論是能力還是影響力都不比他弱多少。
說不忌憚,那是不可能的!
紀綱在一旁看著龍顏大怒的朱棣,心中大驚,好久沒有見到陛下發這麼大的火了。
他當即單膝跪地道:
“陛下息怒。”
朱棣一隻手撐著桌子,另一隻手叉著腰,沉聲問道:
“寧王呈遞上來這份奏疏的時候,可還有說其他的話?”
紀綱頓了頓之後,說道:
“皇上姓朱,臣弟也姓朱,臣弟以江山社稷為己任,此奏疏雖不入耳,但確是臣弟出自肺腑。”
朱棣聽後一怔,眼底的殺意也悄然淡去。
“寧王這是還在為永駐京城一事心中存有怨氣,只是沒想到他罵起人的本事如此滔滔不絕。”
半晌之後,
朱棣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隨後慢慢的坐回到椅子上。
“寧王罵的有勁啊,將這幾年憋屈的話藉著這次次醉酒全講了出來。”
既然確定寧王沒有想要造反的意思,那麼也沒必要動這位十七弟了。
但是第一次下西洋的藩王還是寧王最為合適,無論是能力還是影響力。
只是目前因為當初的承諾一事,搞的寧王心中有隔閡,有怨氣。
如果不消除,藩王下海還是很難辦啊!
突然,朱棣腦海中靈光一閃。
對啊!
目前販賣精鹽生意的準備工作已經都做好了,本來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