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浮生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緩而微弱,病房裡的燈光柔和,落在他的微微皺起的眉頭上。這和那個不知道絕望為何物,臉上總掛著頑皮笑容的白浮生,完全像是兩個人一樣。
知琴和葉子佑站在床邊,軍醫剛剛向他們解釋了白浮生的病情,他的頭部受到了輕度的腦震盪,肺部的x光片顯示了肺氣壓傷,這是他呼吸困難的主要原因。
幸運的是,他沒有出現氣栓的風險,這讓在場的每個人都稍微鬆了一口氣。醫生們仍在密切監測他是否有腹腔出血的跡象,這是他們目前最為擔心的併發症。
葉子佑輕輕地拂過白浮生脖頸青黑的痕跡,眼中閃爍著淚光。知琴在攥緊口袋裡的小噴瓶的緊了又緊,然後轉身邁開步子離開了帳篷。
隨後葉子佑也起身,目光堅定的跟著她的步伐,沿途的人對他們的到來並不奇怪,他們順利來到了軍營的偏僻位置的一個房間。
門板吱呀作響的被推開,揭示了屋內的景象。屋內昏暗而壓抑,僅有的光源是一盞刺目的檯燈,發出蒼白而強烈的光束。這束光正無情地照射在房間中央,正對著一個瑟縮著的男人。
莫君衛上身沒穿衣服,而是簡單的披著件外套。他裸露出來的面板纏滿了繃帶,見到葉子佑他們進來,對著他們輕輕點了點頭,接著眼神示意旁邊的特警。
特警心領神會,起身上前重重的給了那男人一拳。
審問開始了。
他叫陳晨,一名普通的地鐵員工。
儘管勤勉盡責,卻因缺乏所謂的“關係”,始終難以獲得晉升的機會。
在這種壓抑和扭曲的心理狀態下,他逐漸養成了一種怪癖:偽裝成清潔工的模樣,在廁所的隱蔽角落安裝針孔攝像頭,以此窺探他人的隱私。對他來說,這成了一種扭曲的釋放壓力的方式。
最初,他只在女廁所進行這種行為,但很快意識到其中的“商機”,男廁所也成了他佈設攝像頭的目標。
然而,他很快察覺到站長的舉止有些異樣。站長似乎利用自己的職權,有意無意地偏袒某些清潔工,經常讓他們提前結束工作去休息。
陳晨的心中充滿了惡意的懷疑,他敏銳的猜測清潔工裡或許有所謂的“關係戶”。
於是他開始安裝更多的針孔攝像頭,於是他很快就知道了站長偏袒清潔工了理由。
監控畫面中,站長藉著探查工作,在地鐵站的各個垃圾桶裡鬼鬼祟祟地放置著不明物品,這些行為通常發生在地鐵站人流稀少的時段。陳晨的心中湧起了一股不安,他聯想到了電影裡的劇情——恐怖襲擊。
突然,地鐵站所有人都聽到了遊戲通知聲。就在眾人一頭霧水的時候,站長命令所有人留在原地,堅守崗位不得移動。
這一反常的指令讓陳晨的不安感達到了頂點,他的心跳加速,手心開始出汗。陳晨平時性格陰鬱,在團隊中是個邊緣人物。面對這種突發狀況,他心中只有獨自逃離的念頭。
然而似乎是由於他的行為過於異常,就在快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被站長單獨叫住。
站長室裡,在站長嚴厲的審問下,陳晨出於長久以來被壓迫的慣性,下意識的說出了他的秘密。
站長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陳晨察覺到了他的殺意,連忙慌亂的向站長髮出警告:他的手機裡還有儲存著監控畫面的證據。
而站長面對這威脅,只能放下了身段,試圖用拉攏的方式來穩住陳晨。
站長向陳晨透露了一個驚人的秘密:他被撒旦所召喚,賜予了能力,成為了失喪者的傳播源頭。而這是一個重大的轉折,從遊戲開始的那一刻,新的世紀即將到來!
他告訴陳晨,這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還有兩場這樣的遊戲,他暗示如果陳晨加入,就可以跟著他混,之後他們一步步的成為人上人。
然而站長沒注意到的是,陳晨看向他的目光裡,充滿了嫉妒和扭曲。
憑什麼?!
為什麼命運的如此的不公平,自己明明更為出色,就因為沒有出聲在一個有權的家庭裡,所以只能當一個普通的小職員。而站長似乎生來就享有所有的幸運,甚至連神明似乎也偏愛站長,將如此尊貴的位置賜予了他。而他卻只能在陰影中,如同老鼠一般偷偷的仰望這一切。
在嫉妒的驅使下,陳晨做出了極端的決定。他要成為英雄!
在站長毫無防備激情演講的時候,他拿脫下了自己的皮鞋,用它作為武器,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把站長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