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注意到了白浮生他們,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連忙躲到了小女孩的身後,只探出個小腦袋,怯生生地看著他們。
這反而讓白浮生來了興致,他蹲下從口袋裡拿出糖果晃了晃,壞笑道:“想要嗎?叫聲哥哥,說不定我會給你哦。”
小女孩花朵組成的五官依舊沉默著,只是靜靜地看著白浮生。
“行了,別欺負人家了...”葉子佑最終還是沒忍心,搶過他手裡的糖果,輕輕一丟,那糖果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穩穩地落到了小女孩的手裡。
白浮生吐了吐舌頭,小女孩並沒有理會白浮生幼稚的挑釁,默默地把糖果塞給了身後的小男孩,隨後習慣性地抬手扶了扶嘴角位置,就好像是在扯著什麼東西一樣。
接著,她伸出手指了指地上那灘還散發著腥味的肉泥,聲音很輕,卻透著一絲恨意,說道:“他…… 壞。”
莫君衛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滿是困惑,他皺著眉頭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它叫你姐姐,你們似乎是一家四口呀,可為什麼牆上只有……” 話說到一半,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絲恍然又帶著愧疚的神情,連忙說道:“哦,抱歉。”
白浮生順著過道看向中間旁的雜物間,道:“因為很明顯,這裡才是小女孩的房間。對聯下的口罩,封閉狹小的空間、菸頭,這些因素加在一起,對一個年紀幼小的孩子來說,百分百等於疾病。”
“而很顯然,比起帶孩子去醫院接受正規的治療,他們的父母更傾向於快捷簡單的方式 —— 做法事。”
白浮生說著停頓了一會,接著補充道:”又或者,他們可能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想治療,只是想透過做法事,圖個心理安慰罷了。”
葉子佑想起了對聯上的內容,有些不忍心的撇過頭,道:“太殘忍了…… 怎麼能這麼對待自己的孩子呢,這也太狠心了呀。”
小女孩聽到葉子佑的話,默默地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弟弟,看見了……” 它稚嫩的聲音裡彷彿藏著無盡的悲傷與自責,讓人聽了心裡一陣發酸。
莫君衛臉色也變得沉重起來,道:“所以那個對聯是你弟弟貼的。而上面劃去的字,也是弟弟寫的吧…… 弟弟恐怕是因為親眼目睹了你的死,被那可怕的場景嚇到了,在現實中,他可能因此患上了應激障礙,所以才會一直躲在水晶球內,不敢出來面對這一切...”
葉子佑眼眶泛紅,悲傷讓他帶上了些許的鼻音,輕聲道:“不怪你的,你們都是好孩子...”
白浮生在旁邊解釋道:“遊戲規則裡提到了,要發現他們的罪。所以我猜測樓道內的那個老頭是個假道士,他的罪是為了利益,矇騙了一對父母,進行一場謀殺。”
“而死者,是個小女孩。”
“至於那張符咒,恐怕就是他預備的手段了。畢竟他的罪孽就是這兩個因為他而過世的孩子,萬一小姑娘沒能制住他,他就可以動用符咒來剷除他們,然後掩蓋自己犯下的那些醜惡罪行,讓真相永遠被掩埋起來。”
白浮生看向由花朵構成的小女孩,輕聲道:“小姑娘的罪,是她因為死亡嚇到了弟弟,讓弟弟受到了這麼大的傷害。”
“弟弟的罪…… 如果家裡只有一個孩子,恐怕父母沒有重男輕女的機會。女孩能活到這麼大才染病,恐怕就是因為男孩出生後,她才被趕到了這個雜貨間裡...”白浮生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嘆了口氣,真相是如此的醜陋和刺眼,比散落的垃圾還要讓他噁心,讓他無法用言語繼續表述。
小男孩緊緊抓著姐姐的手,帶著哭腔說道:“對不起……”
小女孩只是沉默,它早已習慣了。
此時,光屏之上的彈幕難得地團結一致:
“我錯了,真正的初生在旁邊房間內呢。”
“真該死啊!這是你們的孩子啊!怎麼能這麼對待他們呢!”
“人性啊,嘖嘖嘖……”
白浮生沒有猶豫舉起了槍,對準了它們,卻被莫君衛單手攔下。莫君衛的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他閉上了眼睛,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道:“我也應該說抱歉,你說得對,軟弱的正義並非正義。”
他舉起手中的槍,道:“你們有想要保護的人,我也有我必須要保護的人。對不起,孩子們,我們必須得從這裡走出去。”
小男孩眼中流露出恐懼的神色,似乎想要逃跑,卻被小女孩則輕輕地握住他的手,像是在安撫他。
“砰”槍聲響起,八音盒非常輕易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