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宸道:“這其中必有誤會,把人放了。”
“放不了。”司馬梁語氣堅定。
徐子宸臉色驟然一沉,一步逼近:“如果我硬要放呢?”
司馬梁稍微愣了一下,心中疑惑,眼前的徐子宸,何時變得如此強硬?
難道真的有隱情?
趙志傑的嘴太臭,一直罵個不停,所以司馬梁早早的就將他的嘴給堵上。
“那我便聽聽,有什麼誤會。”
說完司馬梁走到趙志傑面前,一把抽出他嘴裡的裹腳布。
趙志傑剛被放開,便對著徐子宸惡狠狠地罵道:“你狗日的!騙我說要給我糧草,結果拿糧草去吟詩作賭,輸了給蔡河,放開老子,老子今天就要劈了你!”
“吟詩?賭糧?”
司馬梁眼神裡帶著疑惑,這個從小大字不識幾個的廢物,竟然和師承國子監的蔡河吟詩作賭?
他盯著徐子宸,問道:“你和蔡河賭了多少糧食?還賭輸了,你知不知道這些糧食是用來救濟災民的?”
這時,趙志傑從旁邊插嘴道:“四倉糧食啊!這麼多糧食,夠救多少人的命啊!他狗日的全都輸了!”
司馬梁一聽,眉頭緊鎖:“四倉糧?你竟然拿四倉糧食去賭?”
這時,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劉司長走上前,作揖道:“世子,這糧食不能給啊!如今戰亂不止,又逢災年,各地災民湧入燕陵城,這些糧食是為災民準備的!”
司馬梁聽後,看徐子宸的眼神更不善了。
他從來都不看好眼前文不成武不就的世子。
相比這個廢物,他更希望有能力的人來掌管北燕。
這個更有能力的人就是有朝廷做靠山的***。
可身為父親卻執拗,不肯倒戈***,一心歸順徐無敵。
原本徐無敵在時,一切安好,他也沒說什麼。
但徐無敵身為異姓王,竟然甘願到京城為質,留下個廢物兒子在北燕。
這讓他想歸順***的想法越發強烈。
他接著看向徐子宸,低聲道:“你這是在拿全城百姓的性命來賭,可有立字據?若是沒立,大可不認。”
徐子宸沒有言語,直接將懷裡與蔡河簽下的字據塞到司馬梁手中。
司馬梁和劉司長趕忙湊上前看。
一看,兩人都愣住了。
兩個鮮紅的指印格外顯眼,幾乎讓人晃了眼!
劉司長一屁股坐倒在地,不敢出聲,只能在心裡罵:“這……王爺怎麼會有這麼個要命的兒子……自己在京城受苦,留兒子在燕陵敗家,真是造孽啊!”
徐子宸看了看天色,覺得時辰不早了,便帶著趙志傑和他手下計程車兵離開,臨走時對著司馬梁吩咐道:“人,我帶走了,你把這字據收好,明日蔡河會把四倉糧食送來。如果他不認賬,就上京告他!這事兒本世子交給你了,要是你忘了,本世子就打斷你的腿!”
劉司長坐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完全沒有聽清楚徐子宸說的話。
司馬梁愣在原地,他聽得清清楚楚。
蔡河會送糧食來。
那就是說……
他作詩贏了蔡河?
這怎麼可能呢!
徐子宸帶著趙志傑往城外走。
“你狗日的,別以為你救了老子一命,老子就能饒了你,你輸了糧食,害三十萬將士沒有飯吃,老子就是變成鬼也饒不了你!”
趙志傑一路上罵個不停,徐子宸耳朵幾乎快要生繭了。
然而,當趙志傑看到一車車糧草緩緩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整個人愣住了。
“這……是糧草?”趙志傑一臉震驚。
不遠處,成群的難民圍在糧草堆旁,眼裡滿是貪婪的光芒。
卓寶慶手持正陽弓,做出拉弓姿勢,沉聲道:“這是軍糧,不許再靠近!”
世子讓他守好糧食,他不能出錯,但也不會出手殺人。
他儘量大聲喊,希望能嚇唬住這些難民。
趙志傑帶著士兵走向糧車,這時難民們才稍稍後退。
趙志傑注意到,這些糧食分明就是他們在平安鎮時被扣押的糧食。
因為糧車正是西北軍的。
他愣了一下,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抱拳對徐子宸說道:“世……世子,是小人錯怪您了。”
徐子宸擺擺手:“趕緊帶著糧食滾,難民驅散就好,別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