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宅離開時,齊玉整整半張臉,都貼上了紗布。
宋南溪當然是騙他的,如果治療手段都這麼血腥的話,她還怎麼掙那些愛美人士的錢?
在齊玉看著她的眼,問她在乎這道疤嗎?
宋南溪只說,“我喜歡漂亮的。”
於是齊玉點頭,主動握住她拿刀的手腕,“好,我願意。”
結果當然是又被宋南溪笑了一頓。
她把小刀拋的遠遠的,用梅花針叩打他疤痕的部位,這一步是為了製造一些微小傷口,在面板自身進行自愈的過程中,也可以加快藥物的吸收。
在美容院,這種微創專案還挺常見的。
……
宋海一家換了套別墅住。
上一套被宋南溪潑糞的房子,已經在打掃完畢後,掛牌出售。
至今全家都不願意回想當時的慘痛經歷。
一想到宋南溪,就恨得牙癢癢。
結果現在,竟然要主動讓宋南溪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已經到了下午一點。
滿桌菜餚無人動筷,已經冰涼。
宋海沉著臉看向大兒子,“你確定宋南溪答應回來了?我看這孽女是在耍我們!”
宋墨皺眉,“她不會。”
“大哥,你這麼篤定啊,”宋一柔不動聲色道:“以她的性子,我們讓她幹什麼,她肯定會跟我們唱反調,怎麼可能讓我們如願?”
“呵,”林蓓冷笑,“她不回來正好!我看見她就犯惡心!”
“你閉嘴!”宋海狠狠掃她一眼,“等下不管你對她有什麼怨氣,都給我收著點!我找她有正事!”
被丈夫當眾落了面子,林蓓臉色頓時很不好看。
她咬牙,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就走。
“想讓我討好她是不可能!我真後悔當時她出生的時候,沒親手掐死她!”
“那還真是遺憾,”宋南溪閒庭漫步地走了進來,“你當年要是動手的話,宋一柔也不用整天在我跟前礙眼了,你說你有什麼用,除了狗叫,啥也不是!”
宋南溪很嫌棄。
“你你你…你怎麼能這麼跟我說話!”
林蓓氣了個仰倒。
宋一柔掐住掌心,宋南溪這話的意思明顯是在內涵她。
兩人一出生就被調換,如果林蓓真要掐死一個,死的那個人,也只可能是她——
齊玉拉開椅子,宋南溪坦然落座。
掃了眼滿桌佳餚,天上飛的海里遊的應有盡有。
她被接回來當天都沒有這待遇。
宋南溪笑眯眯抬頭,無所謂道:
“我想說就說,你不喜歡聽可以把耳朵戳聾,眼睛戳瞎。”
林蓓氣血翻湧,眼看就要站不住了,宋一柔及時扶住她。
“宋南溪!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再怎麼樣,這也是給了你生命的人,你非要做白眼狼嗎?”
“論白眼狼我可比不過你啊,你親媽還在蹲大牢吃苦呢,她也給了你生命,你不照樣對她不管不問,每天榮華富貴,吃香喝辣?”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宋一柔最恨的就是她的父母竟然那麼上不得檯面。
她恨不得遺忘的東西,卻被人反覆提起。
“說不過就咬文嚼字,你也是沒理還想辯三分哈。”
宋南溪夾了兩筷子菜吃了,不屑道:“可惜你個廢物東西,罵又罵不過,打也打不過。”
她的黑眸猶如一面明鏡,可以照出一切心底陰暗。
意味深長道:“所以我真搞不懂,能看上你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不知道的,都以為宋南溪在說宋一柔的那些追求者,還有瘋狂的粉絲。
可莫名,系統卻覺得,宋南溪在內涵自己!
然而不可能,它沒有從宋南溪身上檢測到任何異常!
宋一柔深深呼吸,冷冷丟下一句話,“我不跟你口舌之爭,沒意思!”
她扶住林蓓,“媽,我扶你回房休息。”
林蓓腦袋發暈,她欣慰地抓住宋一柔的手,故意當著宋南溪的面說:
“小柔,媽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事,就是養了你。”
“媽!”宋一柔感動落淚,“是緣分,讓我們成為了母女。”
宋南溪啪嗒砸了筷子。
筷子崩到碗碟上,發出清晰的聲響。
“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