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桃切斷了和雍珹的聯絡。
一開始鶴桃以為雍珹是在意皇族名譽的,至少霍玉山從受業長的位置上下來,雍珹聽著是開心的。
可自己說萬一傷到皇族的名譽雍珹又不在意。
鶴桃騎上車,仔細想了想,雍珹在意的不是皇族的名譽,只是單純看世家不順眼吧?
所以雍珹和世家之間有什麼齟齬不成?
但世家和皇族之間三千年前還是姻親呢,如今關係這般差,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思來想去,鶴桃轉彎去了煉丹坊,宋姯雖然是郡主身邊的人,但對於雍珹的事情就算知道也不敢說。
師檀師姐的情況和宋姯差不多,所以問了估計也不敢說,那就只有找雍黛了。
雍黛是雍珹的妹妹,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怎麼說雍黛也是在王府長大的,對於她這個哥哥的事情應該是知道的。
鶴桃過去時,就瞧見煉丹坊的弟子抬著一個人過來。
那擔架上都被滲了血,滴在了地上。
鶴桃瞧著這架勢,就連忙避讓開。
只是鶴桃卻覺得這人的氣息有些熟悉。
煉丹坊的人都認識鶴桃,所以鶴桃來,也沒人攔著。
不過鶴桃也沒有往前湊,她雖然會一些醫術,但也只是會一些,煮各種毒藥她倒是擅長。
想到這裡,鶴桃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煮的能毒魔族的藥,不知道能不能毒妖族。
至於為什麼她不把藥方給修真界那群小輩,也是因為不能給啊。
白靄會把這藥給自己,也是因為她是唯一一個能抗住這毒性的人。
連白靄那個煉藥奇才都承受不住的毒藥,鶴桃也不敢隨便把這藥方給那些孩子。
在鶴桃的眼中,他們拿著劍去砍死魔族的機率要比熬毒藥去魔族高。
因此鶴桃自然是不敢把那配方留下。
只是鶴桃聽著那些人說這傷太重,恐怕是不行了。
鶴桃一開始倒是沒在意這個不行的人是誰。
可架不住她這耳朵就自己聽到了。
“上午就送來了一個,那個也被打得快斷氣了,這霍玉山以前不是挺有地位的?”有人開口。
“霍玉山丟了世家的面子,那世家的人怎麼可能會放過他?以前他不也經常欺負咱們皇族派的人嗎?他這樣,真的還要救嗎?”有人不忿。
很顯然,雖然看樣子是救不活了,但從他們口中的話,還是有救的。
“命還是救的,至於這手就算了。”最後一群人討論完,就給了結論。
畢竟要是出了人命,可不是什麼好事。
鶴桃沒想到霍玉山從受業長成為普通學生之後竟然混得這麼慘。
也是活該,誰讓他當時那麼討人厭的。
對於秋宣,鶴桃還是去看他了。
這孩子才是真無辜。
此時的秋宣被裹得跟個木乃伊一樣,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子。
他看到鶴桃進來時,就掙扎著要起身。
鶴桃原本以為這小子是迎接自己呢,剛想開口說讓他別急,自己只是順路過來的,哪裡知道她還沒開口,這秋宣詢問的是霍玉山怎麼樣了。
這讓鶴桃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她從那麼多魔族和毒藥手下活下來,差點被這孩子一句話噎死。
“放心吧,死不了,最多缺胳膊少腿。”鶴桃直接往椅子上一坐,叉著腿,伸手就抓秋宣床頭的水果吃。
“缺胳膊少腿?這怎麼行,那我要怎麼賠他?”秋宣著急。
這還不如死了呢,死了自己大可說他欠霍玉山一條命,但霍玉山還活著,結果缺胳膊少腿,這讓自己賠?
“啥?他還救了你啊?那不是他欠你的嗎?你斯德哥爾摩啊?”鶴桃忍不住看向秋宣。
霍玉山也沒怎麼著自己,他都不覺得霍玉山有多可憐。
他有這樣的下場不就是他該的嗎?
當初他對秋宣動手,就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淪為像秋宣一樣的下場。
所以霍玉山即便真的被打得要死了,鶴桃也覺得那是他活該。
秋宣聞言一怔,有些不明白鶴桃的話。
“我是秋宣,不是斯德哥爾摩。”秋宣認真解釋。
鶴桃難得的很沒禮貌的翻了個白眼。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脾氣還挺好的。
可在面對秋宣時,鶴桃覺得秋宣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