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則聽著鶴桃的詢問,臉上依舊是淡淡的,完全不在意這些秘密會被鶴桃洩露。
“你並不是九州的人,九州於你生死無關。”慎則一語點出了鶴桃的身份。
鶴桃想要笨拙的隱藏她和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但她原本就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若一直生活在九州,那就會是學院裡的那些人。
而不是鶴桃。
“那也不一定,畢竟我們都是人。”鶴桃並沒有否認慎則的話。
有些時候,是不是九州的人,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因為她來到了這裡,看到了這裡的人。
一個連妖族都逼著做生意只求活著的世界,就足以說明這個世界有多糟糕了。
鶴桃一直說這個世界和她無關,但真的無關嗎?
就算她活了千年,內心依舊沒有麻木不仁。
其實有些時候,鶴桃總覺得,若長生的不是自己,而是像銀柳陸清吉祥小文這樣的人,那這個世界總會變得不一樣。
她活了千年跟白活一樣。
要說她改變別人應該是沒有的,畢竟她自己身上也沒什麼閃光點。
除了壽命比較長這一點,毫無可取之處。
慎則有些意外。
因為他覺得鶴桃並不像是會多管閒事的人。
至少在他眼中不是。
“九州已經大勢所趨,你覺得以你一人之力能與之抗衡嗎?”慎則不明白。
若是妖王之事傳出去,那九州三大帝國的貴族只會想方設法保護自己低階城池中級城池的人無論犧牲掉多少都無所謂。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且壯士不死即已,死即舉大名耳,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是我幼時所受到的教育,只要有人想讓九州變好,那九州還是能變好的,畢竟最糟糕的結果不過一死而已。”鶴桃隨地而坐。
即便過了千年,鶴桃覺得自己記得最清楚的,依舊是在現代的那些年。
這些思想教育,就像是靈魂鋼印一般,如何都磨滅不掉。
就算鶴桃一直告訴自己,自己這是在一本小說中,她沒有什麼能力去改變。
可那兩個小孫子教會了她,這個世界的人並不覺得他們是虛假不存在的。
所以鶴桃也做不到真的對九州百姓的痛苦視而不見。
對於鶴桃這種烙印在靈魂上的東西,卻給慎則帶來了一波大震撼。
慎則盯著鶴桃已經不會反應了。
因為從未聽過這些話。
當然,更多的則是不解。
“九州的貴族,本來天生就是貴族。”慎則開口。
鶴桃聽完他這話,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真想給慎則送去現代接受九年義務教育。
“是嗎?那這些貴族天生的不成?他們天生就是貴族?畢竟世界在他們手中,他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真要嫌棄這些平民,不如全殺了,這個世界就剩下這些貴族了,豈不是更好?”鶴桃只覺得好笑。
只是說完,鶴桃又覺得自己對慎則要求太高了。
畢竟慎則什麼都不懂,他腦袋中只有三千年前那些戰鬥的畫面,以及他自己最後的宿命。
這麼一想,以前的那些學院的院長還真是厲害,畢竟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走向死亡,卻沒辦法反抗。
不過也是,他們已經沒有了幼時的記憶,或許他們只知道自己就是為了這個而生的。
幾乎只是一個話事人。
這份記憶就像是一個程式設計一樣植入他們的大腦。
“貴族們之所以是貴族,那是因為有更低階的人族存在,若把那些平民殺死,那貴族制度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慎則並沒有覺得鶴桃的話只是個地獄笑話,而是很認真的在思考這麼做的後果。
這下輪到鶴桃說不出話來了。
原來她不擅長講笑話。
鶴桃知道妖王的靈魂困在咪咪的身體中,就沒在抱著它擼了。
但每日都給咪咪餵食。
當然,鶴桃不是九州之人的事情,慎則也沒和旁人說。
雖然只要一句話,鶴桃就會成為九州人人得而誅之的罪人。
這種事情鶴桃倒是不在意。
真要出了這種事情,她直接往靈月森林一鑽,過個百年二百年的,誰還記得她?
鶴桃比較在意的是,這妖王的魂魄肯定是沒救了。
她這次得了慎則許可,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