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生,我可以忌口,甚至也可以早睡早起不熬夜。”
“如果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多活幾天?”
診斷室內,江塵神色緊張,目帶希冀。
張醫生聽到他的話,下意識扶了下眼鏡,有些於心不忍,但還是沉默著搖了搖頭。
“不用太多,一個禮拜就可以。”江塵忍不住再次問道。
但換來的,依舊是張醫生的搖頭。
良久,一聲嘆息傳來。
“小江,很抱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可能...還有十天左右的時間。”
話落,張醫生語氣一頓,“我可以給你開些止痛藥,儘量讓你的身體保持正常,去做些喜歡的事情。”
“很抱歉,這是我唯一能幫你的。”
面對張醫生的再次抱歉,江塵目光一黯,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他其實早已做好心理準備,可當得知診斷結果後,卻是依舊有些難以承受。
哪怕,再多活一天、一小時、一分鐘也是好的。
他知道,人都會死,只不過自己早點罷了。
可他還不想死,有很多事情未來得及做。
走了之後,父母和沈姨該怎麼辦?
自己心心念唸的女人該怎麼辦?
兄弟,朋友,所有生命中的一切,都會隨著他的離去化為雲煙,隨風飄散。
但現在,他只剩下十天生命了。
張先懷看著江塵失落的模樣,猶豫了兩秒,問:“如果可以的話,我能幫你聯絡下家人,跟他們說一下你的情況。”
江塵聽到一怔,失神片刻後,微笑著說:“不用麻煩了張醫生,他們…不會管我的,甚至會覺得是詐騙。”
“那你女朋友呢”張先懷忐忑地問道。
江塵猶豫了片刻說道:“我們曾經很相愛,但現在…算是仇人了。”
張先懷愣住了,在他的印象裡,江塵是一個比較禮貌的年輕人,從開始治療到現在,無論遇到怎樣的情況,都能保持良好心態。
這是很多人都無法做到的事情,他從醫多年,也沒遇見幾個。
但現在,他卻在江塵的話語中,感受到了濃厚的孤獨,好像比起病魔還要痛苦。
一想到這些,張先懷心裡就有些五味雜陳,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
……
“嗡嗡!”
回到家後,江塵剛坐下歇歇,手機便響了起來。
江塵連忙拿起手機,以為是自己的妻子陳霜,但不是,是他的好兄弟,如今的領導徐樂言。
江塵雖有些失落,但還是微笑著接了電話,“阿言,怎麼了?”
“怎麼了?江塵,說好今天要去市場部調研,你去了嗎?公司不來,假也不請,你踏馬還想不想活了!”
江塵隔著螢幕都能感覺到徐樂言的憤怒。
江塵現在的高薪工作是徐樂言介紹的,徐樂言即是他的伯樂,也是他的頂頭上司。
可以這麼說,江塵做事不好,丟的是徐樂言的臉。
所以平時,徐樂言對江塵的要求很高,領導要求做到八十分的,徐樂言要求他必須做到一百分。
普通同事7點鐘下班,徐樂言讓他待到10點,理由是你個普通人不拼命還能拼什麼?
雖然每天無償加班,但江塵對徐樂言始終沒有半分怨言,因為他知道,徐樂言是為數不多真正關心他的人。
他也儘量不讓徐樂言丟人。
“我以為她今天會回來,所以在家等她來著。”江塵愣了下,苦苦一笑。
“江塵,陳霜變了,早已不是二十歲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了,依我看,她現在根本就沒有心。”
“不可能!”
“不可能?”徐樂言難以置信地笑了,“江塵,你每晚加完班累成狗來不及吃飯,還得去酒吧接她。你為她成功創立公司,明明最低也能在那當個經理,可你卻因為公司裡的流言蜚語對她不好,就出來找工作當孫子。”
“你處處對她好,可她呢?她對你怎樣?江塵,醒醒吧,整整三年了!就算她是顆石頭心也該被焐熱了!”
江塵想反駁,但徐樂言說的是事實,他只好輕聲道:
“好,我知道了阿言,我明天就回公司上班。”
“行!程總對你的方案很感興趣,你記得補一下後續。明天我去出差,得過幾天才回來,你最好別給我搞出么蛾子來,不然我也保不了你。”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