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芸極為不滿,“老孃生你養你,你還想要跟老孃提要求,江塵,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聽話?”江塵嗤笑一聲,“媽,我現在已經二十五歲了,已經不是那個小孩子了。”
秦芸雙手環臂,冷冷笑道“二十四歲怎麼了,你就是五十歲六十歲,只要老子還活著一天,你就是孩子!”
聽見這話,江塵有些莫名的想笑。
在別人嘴裡說出的孩子,是寵愛,而在秦芸的嘴裡說出來,則是欠她錢的提款機。
江塵平靜了片刻道:“媽,錢現在在我手裡,我的密碼你不知道,就是你現在把我打死,也不會取到錢。”
秦芸一聽也是那麼個理,極為勉強地笑了下,緊緊咬著牙,語氣緩和了些,“我勸你小子最好老實一點,別提出什麼過分的條件。”
“自然不會。”江塵微笑道:“我明天想回家,麻煩媽你把我屋裡打掃乾淨就好。”
“就這麼簡單?”秦芸聽到這要求,難以相通道。
江塵鬆了口氣,輕聲道:“就這麼簡單。”
在江塵的記憶中,秦芸主動叫自己回家的次數極少,就算叫他回去,屋子裡也是擺滿破爛東西,別的房間都已裝修,就他的房間破爛不堪。
那個小屋子雖破,但畢竟也是他從小長大的家。
秦芸伸出手,意思是要卡。
“媽,彆著急,明天回去我會帶上卡,卡里有六十萬,到時都給你。”江塵笑著道。
秦芸聽到得明天給,面上明顯的不願意,但聽到有六十萬,面上又帶了絲笑容。
“行,不差這一天,那媽就在家收拾好屋子,等你了。”
江塵輕點頭,“嗯。”
秦芸走後,江塵坐在椅子上,自嘲地笑了。
別人家的孩子都是父母日日夜夜想念的,孩子說回家,都是前很多天就開始收拾屋子,買菜買肉,盼不得孩子一直在身邊,每日都能看到。
有的甚至在遠方,也會打去影片電話,看看孩子。
而他江塵,想回家,家裡的屋子都得求著母親收拾……
江塵這些年,攢了一百萬,一共存了兩張卡,在去沈芝那裡之前,他把其中一張存了四十萬的卡埋在了花土裡,埋得不深,過些日子,沈芝澆花定能看見。
而另一張卡里存著六十萬,本來就是江塵留給父母的,這些錢對於父母可能少,但對於他自己,可是這些年省吃儉用省下來的。
有時,他在想為什麼自己不拿著這麼多錢去旅遊,去自己想去的地方,為什麼要給這對陌生人。
但最後還是被那一絲的親情阻擋。
無論怎樣,都算他盡全力了。
江塵嘆了口氣,起身去收拾明天要帶回家的東西,捎著把自己的東西清理下,該扔的扔,該帶回家的帶回家。
陳霜在外面買了房子後,這個家她基本不回來,除非是她在外面喝醉酒,江塵才有那個資格帶她回來。
現在是冬天,他只留了冬天穿的衣服,把剩下三季的全都包起來,一齊扔在了樓下垃圾桶裡。
收拾完後,他又把房子全都打掃一遍,最後累得不行躺在沙發上。
他回去後,就不打算再回來住了,畢竟這個家像是個冰冷的出租屋,沒有一點家的溫度。
江塵拿出手機,沒有一條訊息,但在他的意料之中,畢竟這麼多年,他都是這麼孤獨過來的。
他簡單吃了些東西,又吃了片止疼藥,便回床上休息了。
這次,他夢見了自己與陳霜結婚時的場景。
那是在草地上的露天婚禮,天晴的很好,陳霜手捧玫瑰,穿著潔白的婚紗,面上帶著笑容緩緩走向他。
江塵牽著她的手,臉上也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司儀問道:“陳女士,你願意嫁給江先生嗎,無論順境或逆境…”
陳霜:“我願意。”
司儀繼續問道:“江先生,你願意娶陳女士嗎?無論她生老或病死,守護她一生一世…”
江塵知道這是夢,雖他的心中依舊喜歡陳霜,但他這次不願意了。
江塵的眼睛被眼淚模糊了實現,哽咽道:“我…不願意。”
第二天八點,江塵從夢中醒來,眼角邊的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他抹了把眼淚,起床去洗漱,看著鏡中越來越消瘦的自己,勉強地笑了笑。
“江塵,你沒照顧好自己,怪不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