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上午。
北江市。
北江大學附屬醫院。
名叫趙天澤的男子一聽,頓時惱怒:“岳母,你這話說的,有點過分了吧?”
“我對林曉怎麼地了?”
“林曉到我趙家,沒有讓她冷著,沒有讓她餓著,我哪裡委屈她了?”
中年婦女,也就是林曉的媽媽,一臉憤怒道:“你要是好好對曉曉,她今天會死?”
“你說話注意點,我根本沒有虧待過林曉!”趙天澤面露怒色。
在外人看來,這兩人大有打一架的派頭。
見到這一幕,羅晨走到二人中間,沉聲道:“請你們安靜,現在把當時的情況給我說說,死者是怎麼死的嗎?”
中年婦女面色緩和了些,繼而開口:“當然是被趙家虐待,我閨女林曉想不開,吃了過量安眠藥死的。”
呃?
羅晨微微皺了皺眉頭,眼眸轉動,在腦海中思索著什麼。
安眠藥?
這玩意兒也能把人給吃死?
呃……
如果是適量的話,倒是有助於睡眠。
但要是過量的話,那很可能會吃死人的啊!
這林曉要真的是吃安眠藥自殺的,那死因應該很快就檢查出來。
而如果是他殺的話,那可能會稍微麻煩點。
不過,一切還是得等法醫何溶月趕到再說。
一旁的沈翊走到羅晨身旁,開口問道:“羅晨,你覺得是自殺還是他殺?”
聞言,羅晨盯著死者身上的痕跡,微微皺眉,開口分析道:“沈老師,你看這右手腕的勒痕,顏色紫紅,邊緣清晰,不像是那種長時間緩慢施壓形成的。”
“倒像是短時間內,被外力勒住造成的。”
“還有這脖子上的淤青,分佈不均勻,有幾處顏色明顯更深,更像是被人用力掐勒留下的痕跡。”
“要是自殺,一般人選擇上吊的話,勒痕會在脖子較高位置,而且相對規整,這明顯不符合。”
要說她是上吊自殺未遂,轉而吃安眠藥自殺,倒是也有可能,但目前還不能下定論。”
“沈老師,怎麼看?”
沈翊目光仍未從死者身上移開,手中的筆輕輕敲打著畫板,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
“我也覺得蹊蹺,從死者的穿著和隨身物品來看,她生前應該是個精緻的姑娘。”
“手包、化妝品一應俱全,不像是會輕易放棄生命的人。”
“而且她母親情緒這麼激動,言語間雖指明是趙家問題,但也不排除是在極度悲憤下的主觀臆斷。”
“咱們還是得等法醫的專業結果。”
呃……
聽到這話,羅晨也是微微挑了挑眉,心中一陣苦笑。
看來,有些結論,還真不是一眼就能得出的啊!
正說著,大廳外的人群一陣騷動,隊長杜城帶著人風風火火地趕到了附屬醫院。
李晗和法醫何溶月緊跟其後,杜城眼神冷峻,一進來就大聲問道:“什麼情況?”
羅晨和沈翊趕忙迎上去,把目前瞭解到的情況簡要彙報了一遍。
何溶月迅速戴上手套,上前檢視了一下死者。
隨後,她轉過頭,對一旁的醫院工作人員說道:“麻煩幾位幫下忙,把死者抬到一間手術室內。”
“那裡環境相對封閉、光線充足,便於我進行初步屍檢。”
一聽這話,醫院的工作人員立刻行動起來,動作迅速又小心翼翼,生怕驚擾到死者。
有人去推移動擔架床,有人幫忙清理周圍雜物,很快便為屍檢做好了準備。
杜城等人跟著何溶月往樓上走,來到二樓的手術室外等候。
何溶月看了一眼眾人,隨即走進了醫院的手術室。
走廊裡瀰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燈光慘白,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而趙天澤和林曉的媽媽林母卻一直在一邊爭吵,互相指責,根本顧不上這壓抑的氛圍。
林母情緒激動,雙手在空中揮舞著,大聲哭訴道:“我看,就是你媽逼的,你媽嫌棄曉曉一直沒能生下孩子。”
“就一直罵她指責她,林曉受不了才自殺的。”
一邊的趙天澤漲紅了臉,額頭上青筋暴起,大聲反駁:“你別血口噴人!”
“我媽雖然有時候說話急了點,但怎麼可能逼死林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