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中午。
北江市,金溪村。
這時,常楓走到一旁,拿起一個竹籃,裡面裝著紅毛衣和一個小人,以及一些其他東西。
他轉而來到一張凳子前坐下,將竹籃裡的紅毛衣拆了,用手轉圈,把紅毛線繞在手上。
見狀,羅辰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開口問道:“誒,常楓,你怎麼把好好的毛衣給拆了?”
“呵呵,純粹是為了打發時間!”常楓不禁笑了笑。
“哦!”羅辰似乎恍然明白,“說得也是!”
一旁的沈翊見到竹籃裡的東西后,微微挑了挑眉,隨即蹲下身,一手拿起一個穿著紅毛衣的小人,一手拿著白毛衣。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抬眼看向常楓,不由得開口道:“哇,你織得真好!”
見到這一幕,常楓迅疾伸出手,一把奪過對方手中的小人,面露一絲微笑:“跟,跟我媽學的。”
“她手可巧了!”
“學會織毛衣,就能省下好多衣服錢。”
“我能想到,如果你妹妹還在的話,這個家,肯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沈翊若有所思。
他眼眸轉動,似是想到了什麼,從竹籃裡拿出毛線球和一把剪刀,站起身,繼而說道:“來!”
“我們嘗試著想象一下。”
說著,他拿起一個竹簸箕,放在一邊的桌子上,隨之坐下。
見狀,羅晨跟常楓跟了過去,想看看對方要做什麼。
羅晨在沈翊的身旁站立著,常楓在其對面坐下。
接著,沈翊伸出雙手捧起一把大豆,撒在竹簸箕裡,再用手平鋪開來,開口道:“常楓,想象一下,這裡就是山!”
他再用幾條毛線放在簸箕裡,“這是河!”
再用手抓起一把青豆,撒在其中,繼而說道:“這是一望無際的田野!”
最後,用一根毛線在青豆之中,圈出了一個長方形的空曠處。
“這兒,是你和妹妹的家。”
“你覺得,如果妹妹還活著,這個家,應該會是什麼樣子的?”
說著,他雙眼看著坐在對面的常楓,示意對方用心想一想,而後繼續道:“室外的部分,我已經幫你擺完了。”
“屋裡的部分,交給你!”
見狀,對面的常楓晃了晃腦袋,眼眸左右轉動,看著簸箕裡的佈局,隨即開始動起手來。
他的眼神起初有些迷茫,像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手指微微顫抖著。
先將兩個辣椒放在簸箕里長方形的中央,擺放得十分整齊,像是精心守護著這片想象中的家園。
他邊放邊輕聲呢喃:“這是門口掛著的辟邪辣椒。”
“妹妹總是害怕有壞人進來,我就掛在那,讓她安心。”
然後把紅豆一顆顆沿著“河流”的邊緣排列,動作輕柔而緩慢,眼神中透著一絲溫柔。
“這些紅豆,就像妹妹喜歡的那些小花,沿著河邊開得可漂亮了。”
接著,他拿起幹蘿蔔,放在“家”的旁邊,用力按了按,使其穩穩立住,神色有些哀傷。
他繼續道:“這是冬天存下的蘿蔔,本想著給妹妹做頓好吃的,她卻再也吃不到了。”
“這是院門口。”
隨後將黃豆撒在家裡的中間位置,眼神裡滿是憧憬,似乎看到了曾經和妹妹一起在廚房裡玩耍的畫面。
“這一大片黃豆地,等成熟了,我要帶著妹妹去收割。”
“然後,這是廚房!”
然後將兩個火柴放在“家”的門口兩側,小心翼翼地調整著角度。
“晚上回來,點上這兩根火柴,家裡就亮堂了,妹妹就不會害怕。”
“所以,這是我的房間。”
最後將一件小毛衣放在一個比較寬的位置,輕輕撫平毛衣上的褶皺,眼神裡滿是眷戀。
擺好之後,常楓長舒一口氣,撩了下頭髮,聲音略帶沙啞:“我擺好了。”
見狀,沈翊微微皺眉,眼神專注而深邃,身體前傾,緊緊盯著簸箕裡的佈局。
像是要從這些看似普通的物品擺放中,解讀出常楓內心深處的秘密。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在畫板上輕輕敲擊,沉默片刻後,輕聲道:“常楓,這些擺放,是不是代表著你和妹妹曾經的生活,或者是你期望中的生活?”
聽完,常楓抬起頭,眼神空洞地看向遠方,聲音有些飄忽:“這就是我和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