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陸!等等!”身後突然傳來於莉的呼喊,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與急切。
陸遠聞聲,微微一怔,帶著幾分詫異回首望去。
說來,好些時日未曾在於莉前來澡堂洗澡時碰面了,此刻見她雙眼紅腫,滿面淚痕,不禁皺起眉頭,關切問道:“於莉姐,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怎麼哭成這樣?”
於莉緊咬下唇,努力平復情緒,可聲音依舊帶著哭腔:“沒人欺負我,是我孃家出了事,急等著用錢,我實在沒轍了,想問你借三十塊錢。
我找過閻解方和老閻了,他們……他們都不肯幫我,我實在是走投無路,只能求到你這兒了。”說罷,她眼巴巴地望著陸遠,眼中滿是期盼與無助。
若不是真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她是決然不願向陸遠開口借錢的。
三十塊,這在當下,那可是能壓得人喘不過氣的鉅款,普通人家,哪家能輕易拿出?就算有些家底稍厚的,一提到借錢,也多半是連連擺手,生怕這錢打了水漂,到時候連朋友都沒得做。
於莉心裡跟明鏡似的,她太清楚這其中的利害,既怕陸遠一口回絕,更怕因此傷了彼此的情誼,那這四合院,往後可就少了個能說知心話的人。
“三十塊嗎?行,沒問題!”陸遠的聲音突然響起,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於莉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驚喜與不敢置信,眼眶都微微泛紅,聲音帶著些顫抖:“真的嗎?你真肯借我?這可太好了!只是……我一時半會兒怕是還不上,不過你放心,我定會想盡辦法找活兒幹,掙了錢立馬還你!”於莉心裡滿是感激,在這最難的時候,陸遠的仗義相助,就像是黑夜裡的一盞燈,暖了她的心。
陸遠嘴角上揚,露出溫和的笑,擺了擺手:“我不差這幾個錢,你什麼時候手頭寬裕了再慢慢還就是。”說著,他順手就往褲兜裡一掏,一沓鈔票被他利落地抽了出來,手指嫻熟地數出三十塊,遞到於莉跟前。
於莉下意識地伸手接過,剛一碰到錢,這心才算是踏實了些,可抬眼瞥見陸遠,又有些疑惑:“你洗澡還隨身帶著這麼多錢?”
陸遠心裡“咯噔”一下,面上卻不動聲色,打了個哈哈:“錢放身上,心裡踏實。”他自然不會交底,這錢可是剛從秘境世界順出來的,說出來,保不準得把人嚇出個好歹。
“小陸,太謝謝你了,多虧有你。”於莉滿心感激,聲音都哽咽了。
“於莉姐,咱之間說什麼謝,多見外。”陸遠笑著回應。
“我跟你說,”於莉頓了頓,神色略顯尷尬,“他又出去喝大酒了,今晚我怕是得去你那耳房湊合一宿。”
陸遠微微皺眉,略一思索後,神色變得有些凝重:“於莉姐,有個事得提前給你透個底兒。”這本是他和婁曉娥之間的私密事,可眼下婁曉娥搬走了,萬一於莉不知情,待會兒冷不丁撞見,再嚇出個好歹,可就糟了。
“什麼事?”於莉一下來了興致,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好奇。
陸遠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等會兒你進耳房開衣櫃的時候,可別大驚小怪的,更別害怕……”說著,他把緣由一五一十地跟於莉講了。
“!”於莉一聽,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心也跟著“砰砰”直跳,腦海裡不自覺地浮現出一些畫面,羞得她趕忙低下頭。
“我先回屋了,你慢慢洗。”陸遠瞅見於莉澡盆邊的毛巾還是乾乾的,心裡明白她還沒開始洗,便轉身離開了。
於莉洗完澡,卻沒直接奔陸遠的耳房,而是先回了自家。
這剛一進屋,就瞧見閻解成被工友攙扶著,醉得那叫一個不省人事,滿身的酒氣燻得人直皺眉。
“你就是嫂子吧?長得可真俊!”那送閻解成回來的工友,眼神透著幾分輕佻,直勾勾地盯著於莉,咧著嘴壞笑。
於莉頓時火冒三丈,柳眉倒豎,狠狠瞪了他一眼:“解成交的都是些什麼狐朋狗友,沒個正形!”她憋著一肚子火,費了好大勁才把閻解成弄進屋,“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喲!這小娘們兒,夠辣!閻解成這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娶了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媳婦,真是同人不同命!”那工友在門口嘟囔了幾句,滿心不甘,又磨蹭了好一會兒,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於莉強忍著噁心,把閻解成吐得一地的穢物清理乾淨,剛一開門,就碰上閻埠貴上完廁所回來。
“老大又喝成這德行?等明天醒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他!”閻埠貴捂著鼻子,滿臉嫌棄,越過於莉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