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前幾天和兒子閒聊時,聽說棒梗因為犯錯被抓進了少管所的事情。
她明白陸遠不是在說笑,他真的會報警。
一旦報警,後果不堪設想,她可不想兒子再受牢獄之災,畢竟他已經失去了一隻手臂,再坐牢的話,人生就真的毀了。
許母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慌亂,對陸遠說:“陸遠,你先別急,待我跟小娥說幾句話,你再做決定不遲。”
陸遠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旁邊的許父,點了點頭,暫時停下了腳步。
許母走到婁曉娥面前,臉上帶著幾分尷尬和屈辱。
許母站在那裡,雙手緊握,眼中滿是悔意與祈求,她望著婁曉娥,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緩緩開口:“小娥,我知道我剛才說的話過分了,真的,我心裡頭那個悔啊,就像被千萬只螞蟻在咬。
我並不是有意要那樣傷你,實在因為大茂這事,我心裡亂得跟一團麻似的,才口不擇言。
你……你能不能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原諒我這一次?”
婁曉娥站在那裡,剛才被許母一頓痛罵,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差點就要落下來。
她怎麼也沒想到,平日裡趾高氣揚的許母,此刻竟然會低聲下氣地求自己。
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因為陸遠回來了。
有他在身邊,婁曉娥總覺得特別安心,彷彿天塌下來也有他頂著。
婁曉娥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目光復雜地看著許母。
許母剛才的話,雖然難聽,但婁曉娥心裡明白,許母也是因為心急才口不擇言。
不過她最不能接受的還是許母對陸遠的汙衊,說她和陸遠早就“勾搭”在一起。
這簡直是無稽之談,是對她和陸遠人格的極大侮辱。
“小娥,我知道你心裡頭可能還在怨我,怨我剛才說的話太過分了。可我也是急糊塗了呀,大茂他這回是真的闖了大禍。你要是心裡有氣,就衝我撒吧,罵我也好,打我也罷,我都認了。”
許母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她緊緊抓著婁曉娥的手,眼神中滿是祈求,“就看在和大茂夫妻幾年的份上,你能不能幫我這個忙,去勸勸陸遠,讓他別報警了。大茂他已經知道錯了,他不能再去坐牢,那樣他這輩子就真的完了。我求求你了,小娥!”
當鄰居們看到許母那顫抖著要下跪的身軀時,都不由得驚呼了起來。
這一聲聲的驚呼,彷彿是在空氣中炸響的驚雷,讓整個場面都瞬間凝固了。
婁曉娥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的眼睛猛地睜大,雙手不自覺地伸了出去,一把扶住了許母的胳膊。
她的心裡很清楚,如果真的讓許母跪下了,那自己以後在院子裡還怎麼抬得起頭來?
畢竟許母可是她的前婆婆,這種尊嚴和麵子的問題,她不可能不顧及。
“許媽,您這是幹什麼呀?您快起來,別這樣。”婁曉娥的聲音帶著幾分慌亂和急切,她使勁地把許母往上扶,生怕她真的跪了下去。
許母被婁曉娥扶著,身體微微顫抖著,她的眼睛裡滿是祈求和期盼。
“小娥,你就幫幫我吧,我真的沒辦法了。要是大茂真的去坐牢了,我這該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