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流血,沒有慘叫。
一層人皮面具一樣的薄膜落地,而面具之下,是一塊塊深紅色的死皮,和額頂一道道猙獰的傷疤。
林曦嘆了口氣,用一道靈力蓋住了對方慘不忍睹的臉。
梵匍神色有些悽慘,半晌,才訥訥的道:“你”
他沒有辯解,聲音突然輕了下來:“你認得這種團花紋!我認出來了。”
林曦心底一驚,拉住了他:“認出什麼?”
“旁系啊。”梵匍的淚滴突然滾落:“你和我一樣是林家的旁系。年輕一輩,只有五大世家的人才知道團花紋。”
或許是他此刻情狀太過悽慘,又聯想到他從臉頰到脖子渾身都是傷,竟也令人生出幾分可憐之意。
梵匍。不,現在應該叫林匍了。
他喉嚨哽住了,道:“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林家的旁系了。”
林曦站在不遠,並未正面回答,聲音淡淡:“幼時,你慘遭荼毒被人折磨還能潔身自好。如今已經自由卻要將沈綰夏和整個梵音廟會幾千條人命送到五大世家做投名狀邀功。你不覺得之前這麼久都白費了?”
說完這話,他才一怔。
而後了悟。
這話,原本是這具身體的主人想對梵匍說的。
想必兩人幼年時有數面之緣。對於這具身體的主人他是感激又愧疚的。現在也就不加阻止,由這個世界原本的林曦將話說完。
“你若是悔悟了,就當將這次的事情與幕後之人,如實的說明白。”林曦道。
邊說邊內心震驚:不是,這原裝的林曦,是在幫自己套資訊?
“幕後之人你也清楚得很。”
林匍耷拉著腦袋:“這次無他,是林家的直系令我想辦法殺沈綰夏,再殺夠七百人祭天。其它的,我不知。屍蟲我只養了兩百條,剩下的源自何處我亦不知。”
不知,不知,全是不知。
還有一個清楚得很。
林曦扶額:“我不清楚。失憶了。”
林匍卻垂著頭,並不應聲。林曦推了推人,還是沒反應。
“死了。別推了。”
一個突兀的少年聲音冷笑一聲。
只見林匍的眉心,赫然多了一個小紅點,流下了一絲血跡。
隨即,只聽得砰的一聲。林曦後腦一陣鈍痛,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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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月初吟醒來之後是懵逼的狀態。“一個個的人都哪去了?”
月門主提著幽海滿街跑,一通亂揮下來也沒人搭理他。
“真是活見鬼了。”月初吟呢喃。
門鎖的好好的,禁制也佈下了,倆大活人一夜之間全沒了,放誰身上誰不覺得驚悚?
終於一頓亂翻找到了許久不用的玉簡,他對著兩個人就是一頓輸出,然後眼睛望天,開始發呆。
直到玉簡劇烈的轟鳴起來,似乎要把人的魂魄都震飛了才罷休。
月門主絕望的罵出了一句:“嗎的!”
開啟玉簡,上面赫然是鬼影萬分火急的傳訊:“林曦丟了。梵匍也丟了。”
連發了十幾次,生怕月初吟看不著似的。
“怎麼?你怕他倆私奔了?”月初吟還以為是玩笑,畢竟鬼影什麼德行他見識過。
然後,他就對著玉簡上那一通驚天地泣鬼神從古罵到今的文明語言,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不是。”月初吟開始好好思考了。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說的,真的?”
半晌後。
“就沒留下個挑釁或者留下一兩件物品?”月初吟咂舌。
戲文裡可都是這麼寫的。
“你當是話本子呢。”鬼影神色陰森的很:“陣法被更加蠻橫霸道的破了。玉簡也沒訊息了。”
“我懷疑昨天林曦要求住單間,恐怕與這件事有關吧?”
月初吟猜想。
果然沒有萱侯的時候他的智商是正常的。
“所以。”月初吟道:“恐怕是他自己有什麼安排提前走了吧?”
“不對。”鬼影黑著臉否認:“芥子袋和玄劍都在屋裡。有一張字條,說的是今早前回來。”
這就很麻煩了。
恐怕是林曦去前也不知道,自己會遭到什麼。
“人估計是在關押梵匍的地方沒的,但王壩羚還在。”鬼影道。
“我已經問過了。王壩羚說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