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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再說了,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那是真的很少。
&esp;&esp;她拍拍張珠珠的手背:“知道你委屈,是他們胡說。”
&esp;&esp;徐大太太瞥了兒媳婦一眼,當下決定息事寧人。
&esp;&esp;李家風頭正盛,李啟才得了主考官的差事,李弗也幫東宮辦事。
&esp;&esp;他們徐家,這回是一點好處沒有落下,之前徐明舟還丟了太子妃的位置,如今正在家廟裡日日跪著,給先祖們賠罪。
&esp;&esp;這兒媳婦也是蠢的沒邊了,居然這個時候來得罪張氏。
&esp;&esp;張氏從前裝柔弱,可見心機深沉,大夥兒說她的閒話,也只是私底下說說,就她跑到人面前說來了,這不是作死嗎。
&esp;&esp;徐五奶奶被自家婆母訓斥了幾聲,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esp;&esp;徐大太太笑著對林文嬰說道:“小孩子拌嘴罷了,我當是什麼大事,還把咱們倆都找過來,這些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
&esp;&esp;她說完,又看了張珠珠一眼,說:“這孩子確實是不一樣,你有這般的兒媳婦,這福氣不是我們人人都有的。”
&esp;&esp;這話說出來,總有股子陰陽怪氣的味道。
&esp;&esp;因著出身,張珠珠沒少叫人說閒話,林文嬰也被嘲笑,說居然讓這麼個女人嫁給了她最得意的兒子。
&esp;&esp;林文嬰早過了那個坎了,笑著說:“是啊,起碼徐家的福氣確實不夠,大太太回去,好好教導教導家裡的晚輩,叫她們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
&esp;&esp;徐大太太並不難堪,說:“是啊,我們徐家,都是些老老實實的、不會鑽營的讀書人,讀書苦累,自然是沒什麼福氣的。”
&esp;&esp;李家多會鑽營,早早地攀附了皇帝,又和東宮牽扯頗深,有幾個會有這樣的運氣。
&esp;&esp;林文嬰自然聽得清楚,說:“先帝那會兒愛吃丹藥,朝中不知道多少勸諫的人遭殃,李家也是死裡逃生過來的,徐家老老實實地讀書,這才保住了,不止李家,那些個丟了官、丟了命的,都該學一學。”
&esp;&esp;先帝那時候,多少忠臣遭難,性命前程都保不住。
&esp;&esp;徐家這樣的大世家,秉持著明哲保身的態度,在京城中巋然不動,甚至沒有捲入和外戚的爭鬥之中。
&esp;&esp;徐家要真的是什麼老實本分的忠臣,能留到現在?
&esp;&esp;不可能。
&esp;&esp;李家投靠皇帝這個“亂臣賊子”,得了權勢,那確實不光彩。
&esp;&esp;但大家誰不是一兜子見不得人的破爛事情,還要硬往臉上塗脂抹粉呢,何必非要翻出來,叫人難看。
&esp;&esp;相互兜著點兒,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esp;&esp;徐大太太息事寧人的心思不假,但也沒打算伏低做小,那一番話,還是要踩著李家,彰顯自己讀書人的本分,往臉上貼金。
&esp;&esp;結果林文嬰也不是個軟柿子,兜頭就扯掉了他們的遮羞布。
&esp;&esp;這下子兩家真是要結仇了。
&esp;&esp;周圍傳來低低的說笑聲音,徐大太太一咬牙,帶著小輩們先走了。
&esp;&esp;張珠珠:“還是母親厲害,不像我,只會撒潑。”
&esp;&esp;林文嬰:“快省省你這好話,攢著去哄三郎。”
&esp;&esp;徐家客客氣氣地說一聲小事,她就忍了。
&esp;&esp;結果這一家子,道貌岸然,讀書人的面具戴久了,真的就忘記了自家的爛事不成,真是可笑。
&esp;&esp;晚上李弗回來,不等張珠珠說什麼,他先道:“果然是我的錯,從前我還嘴硬,不信你,我果真是個慈父,還把你給連累了。”
&esp;&esp;張珠珠聽了直笑:“你把話都說了,我都沒法兒質問你了。”
&esp;&esp;李弗這次認真了些:“我久不陪伴紅豆,那日見他抱著我的腿啼哭,真是難以忍受,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