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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場沒有不明白這個道理的人。
&esp;&esp;皇帝最明白不過,他最近才用一系列手段證明了自己的身份,堵住了一些人的嘴。
&esp;&esp;“說的不錯,”李弗說道,“但這工具現在並不合適。”
&esp;&esp;要說符合禮法,那李弗肯定是不符合的。
&esp;&esp;他們一家在先帝朝廷遇到危險的時候,並沒有恪盡臣子的義務,而是以最快速度離開了京城,甚至選擇投靠武王。
&esp;&esp;沒有支援皇帝留下的那幾位更名正言順的子嗣。
&esp;&esp;張珠珠就不用說了,她一直在挑戰這世道對女子的束縛,禮法是她要踐踏的東西,她被這東西束縛,也努力扯掉它的束縛。
&esp;&esp;書生說道:“如今不合適,但以後會有合適的時候的,禮法永遠不能被拋棄,這是歷代以來都用過的最好的工具。”
&esp;&esp;他這個態度非常堅定。
&esp;&esp;李弗回答道:“不,禮法並不是最好的,天下百姓才是。”
&esp;&esp;禮法是好的工具,它可以規範思想,在一些時候也可以剷除異己。
&esp;&esp;但它絕對不是最好的和最重要的。
&esp;&esp;李弗說:“與這個兩個字糾纏,不如多考慮百姓所關心的事情,這是一個正常的朝廷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想著如何用工具來控制人。”
&esp;&esp;人是不能被完全控制的。
&esp;&esp;你可以堵住他們的嘴,但你不能控制他們的思想。
&esp;&esp;人人心裡都有一杆秤。
&esp;&esp;皇帝顯然對李弗的話更加滿意,不止他,追根究底,沒有幾個人能夠在禮法上佔據上風,他能不能坐穩皇位,也不是禮法這兩個字能夠決定的。
&esp;&esp;書生沉吟不語。
&esp;&esp;皇帝問道:“叫什麼名字?”
&esp;&esp;“薛問。”書生拱手回道。
&esp;&esp;皇帝:“你還年輕,日後科舉出仕,經過歷練,方知什麼最重要。”
&esp;&esp;不止薛問意外,剩下那些人也議論:“我們還能科舉?”
&esp;&esp;皇帝笑了一聲:“小蠢貨不見世面,一輩子都不知道錯在哪兒。”
&esp;&esp;在特定的時候施恩,也是上位者該做的事情。
&esp;&esp;眾人也沒有被罵的不高興了,他們還能科舉,這是多好的事情,沒什麼比這更重要。
&esp;&esp;薛問把自己的右手從袖子裡放出來,說:“薛某多指,已經被拒於科舉途中。”
&esp;&esp;他是個六指,生下來就是如此。
&esp;&esp;他在家鄉,讀書還是很有本事的,但因為科舉對身體條件有要求,他不能跟別人一樣去考試。
&esp;&esp;上京城來,折騰這一回,也是心中不服,甚至想賭一賭,透過這途徑,能不能認識他的貴人。
&esp;&esp;皇帝看了他手一下:“不耽誤。”
&esp;&esp;薛問今年二十二歲,他十二歲上絕了這個指望,十年之後,他重新有了希望。
&esp;&esp;薛問腿一軟,跪倒在地上,突然大口的喘息起來,甚至雙手抽搐。
&esp;&esp;眾人被嚇了一跳,張珠珠趕緊叫他旁邊的人:“去,用捂住他的口鼻,別讓他大口喘氣。”
&esp;&esp;那書生聽是個女子說話,一時不動彈。
&esp;&esp;周毅動作更快,上前把薛問的口鼻給捂住。
&esp;&esp;薛問沒再繼續大喘氣,捂了半天之後,他平復下來,恢復了正常。
&esp;&esp;“不好意思,讓諸位見笑了,”他朝周毅行禮,“多謝。”
&esp;&esp;薛問確實覺得不好意思,他情緒激動至此,實在丟人。
&esp;&esp;“你不要在科場上如此便好。”周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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