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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張珠珠喝了口茶，把那十來個女孩子給姚玉馨瞧。
&esp;&esp;“都是識字的，還有會琴棋書畫的，都按著松陽縣那會教的，給你了。”張珠珠把人託付給了姚玉馨。
&esp;&esp;姚玉馨：“……哪兒來的？”
&esp;&esp;天底下長得漂亮的姑娘是多，但這十來個都是好看的，這就少見了。
&esp;&esp;張珠珠道：“我成婚那會兒有人送的，我太忙了，給忘了。”
&esp;&esp;這些女孩子被晾了大半年，都以為自己要老死在城外的莊子上了，沒想到前些時候張珠珠突然打發人過去，給她們定了一堆規矩，叫她們學著。
&esp;&esp;“誰送的，缺不缺德？”姚玉馨道。
&esp;&esp;張珠珠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姚玉馨：“你們夫妻倆確實黑了點啊。”
&esp;&esp;怪不得人家生氣呢，他們佔了多大的便宜啊。
&esp;&esp;張珠珠：“是，缺德，我知道。”
&esp;&esp;姚玉馨笑道：“沒這麼說你，你便宜給我勻兩處就好。”
&esp;&esp;張珠珠點頭，
&esp;&esp;這時候裡頭年紀大些的女孩子站了出來，鼓起勇氣說道：“三奶奶，姚姑娘，我們……是要去做什麼？”
&esp;&esp;她們從前在達官貴人家裡，做的是伺候人的事情，再壞也不過如此了。
&esp;&esp;但她們總得知道是要去做什麼的。
&esp;&esp;姚玉馨道：“我要開個鋪子，只許女客進去，你們要去侍奉女客。”
&esp;&esp;“侍奉女客？”眾女面面相覷，要知道，她們這樣長的妖里妖氣的女子，在後宅都是被忌憚的，她們要去侍奉女客，這能行嗎。
&esp;&esp;“對，你們都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招待女客，我每個月給你們發工錢，做的好，有獎金的。”姚玉馨又跟她們解釋了一番。
&esp;&esp;“你們的身契都在我手裡……”張珠珠說道。
&esp;&esp;“三奶奶放心，我們不敢有二心的！”
&esp;&esp;“對，您要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esp;&esp;她們從前也許還有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但現在是一點兒都沒有了。
&esp;&esp;張珠珠道：“我不是威脅你們，等你們攢夠了錢，還清了我養活你們這大半年的債，我可以帶你們去衙門改戶籍，到時候你們就自由了。”
&esp;&esp;她說完，屋裡是一片沉默。
&esp;&esp;自由這兩個字，對於她們來說，實在沉重而遙遠。
&esp;&esp;她們大多自記事起，就被逼著學技藝，學討好男人的手段，然後被高價賣進那些高門大戶，侍奉討好男人。
&esp;&esp;她們的命運會有很多種。
&esp;&esp;運氣好的，能生下男主人的孩子，從此留在府中，不必顛沛流離。
&esp;&esp;運氣不好的，會被轉手送人，會被髮賣甚至打殺，僥倖活著，就會一步一步落去最糟糕的境地。
&esp;&esp;這些結局她們都能夠想到，唯獨“自由”這兩個字，是遙不可及的。
&esp;&esp;但是現在，她們的女主人，她們天生的“仇人”，說她們可以更改戶籍，會得到自由。
&esp;&esp;她們哪裡敢相信。
&esp;&esp;她們真的不敢。
&esp;&esp;雪柳，也就是那個年紀最大的女子最先問道：“您，您要放我們離開？”
&esp;&esp;張珠珠認真回答：“對，你們先做好要做的事情，到時候是走是留，我想你們自己會有選擇的。”
&esp;&esp;她們不是小孩子，等她們明白自己的處境，張珠珠不會阻攔她們的。
&esp;&esp;她已經給了可以給的，剩下的，要她們自己爭取。
&esp;&esp;好幾個女孩子都哭了，張珠珠沒再說什麼，叫她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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