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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簡直來說，綿州府衙枝頭上的麻雀，屋簷下的燕子，池塘裡的金魚，都可以判個年的。
&esp;&esp;金氏姐弟是被杜家綁架走的，其餘這個年歲的少年人，也多是被拐賣而來，甚至有些人家裡的條件還很好。
&esp;&esp;貧苦人家又生的好看的孩子，到底是少些。
&esp;&esp;張珠珠看著他們，忍不住嘆了口氣。
&esp;&esp;紅豆也學著母親的樣子，長長地嘆氣，張珠珠親親兒子，只盼著她這個寶貝兒子，能夠一生順遂。
&esp;&esp; 人要剋制慾望
&esp;&esp;李弗回來的時候，紅豆噔噔噔跑過去，抱住了父親的腿，仰頭朝他甜笑。
&esp;&esp;張珠珠站在後面：“回來了。”
&esp;&esp;李弗點頭，他顯然很疲憊，但仍將兒子抱了起來。
&esp;&esp;紅豆倚靠在父親懷中，嘴裡咿咿呀呀地說些聽不懂的話。
&esp;&esp;張珠珠早帶著兒子吃過了飯，便坐在旁邊。
&esp;&esp;紅豆雖吃飽了，卻還是眼巴巴地盯著他爹的碗筷，他突然學著李弗的樣子，假裝自己手裡有筷子，往桌子上伸一下，然後收回來，張嘴，比劃一下，然後小嘴吧唧，假裝自己也吃到了東西。
&esp;&esp;李弗和張珠珠的目光同時落在兒子身上，看著他的小動作。
&esp;&esp;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esp;&esp;發現爹孃在笑之後，紅豆被嘲笑，很是不好意思，也笑了笑，然後羞澀地把小臉埋進了母親懷裡。
&esp;&esp;李弗笑道：“是不是沒吃飽？”
&esp;&esp;紅豆聽到這句話，立刻側過頭，露出一隻眼睛來，偷偷瞄著父親。
&esp;&esp;小狗在搖晃他的小尾巴了。
&esp;&esp;李弗險些笑出聲來。
&esp;&esp;張珠珠說：“吃飽了，晚上吃了四五個肉丸子，不能再吃了。”
&esp;&esp;漂亮大眼睛和肉肉小臉上的期望馬上就消失了，但他並沒有哭，只是乖乖靠在母親懷裡，叫人心疼。
&esp;&esp;張珠珠看他這樣，也實在不忍心。
&esp;&esp;但說實話，她這兒子的體重達標了，吃的太飽不好。
&esp;&esp;她把侍女喊進來，讓侍女帶著紅豆出去玩耍，不然一會兒紅豆的口水都該流出來了。
&esp;&esp;紅豆正是愛玩的年紀，跟著侍女跑到外面去了。
&esp;&esp;吃過飯，夫妻倆坐在廊下說話，李弗道：“綿州如何到了如此地步。”
&esp;&esp;張珠珠道：“朝廷沒用。”
&esp;&esp;這問題多簡單。
&esp;&esp;先帝在位的時的問題很多，新帝登基之後，忙於黨爭，穩定京城，無暇顧及各州府，以至於綿州這樣的產糧要地數十年來陷入混亂之中。
&esp;&esp;綿州上一個知府死的不明不白的，現任的趙知府還是先帝那會兒安排的，他從前的上司也不知道和外族有什麼勾結，調了這麼一個草包過來，放任綿州的問題越發嚴重。
&esp;&esp;現在追究也來不及了，先帝死後，京城混亂死了一批官員，新帝回京之後，又殺了一批，這事的罪魁禍首，墳頭草估計都有三尺高了。
&esp;&esp;還有一個原因，北邊的戰事結束之後，馮杜兩家和外族的來往其實並不多，他們應該是想隱藏這段關係。
&esp;&esp;這幾年裡消失的糧食都被藏匿起來了，並未全部送出去。
&esp;&esp;因此朝廷沒有發現這個問題，也可以解釋。
&esp;&esp;你可以說這些官員不負責任，但朝廷沒用，是毋庸置疑的。
&esp;&esp;李弗作為一個朝廷命官，被這樣直截了當地指出問題來，還挺扎心的。
&esp;&esp;他和他的同僚們，已經做了很多事情了。
&esp;&esp;皇帝本人都快熬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