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月妃憤怒地瞪著陸梟,“亂臣賊子,以下犯上,其罪當誅。”
&esp;&esp;陸梟冷笑道:“亂臣賊子?他們霍氏的江山也是從李家的手裡奪來的,如今也該由我陸梟來坐一坐了。”
&esp;&esp;他一刀捅進燕帝的腹部。燕帝痛得發出一陣陣悽慘的叫聲。
&esp;&esp;月妃歇斯底里,“陸梟,你快放開陛下!快放開他。”
&esp;&esp;“哈哈哈…”
&esp;&esp;陣陣笑聲迴盪在半空中。“你看,他也是凡夫俗子,也會流血,會痛,都是凡人,這皇位他能做得,那我也能坐得。不是嗎?”
&esp;&esp;他用燕帝身上繡著五爪團龍的錦袍擦拭著刀刃上的血跡。
&esp;&esp;月妃看向倒在地上的燕帝,他身上的繡著五爪團龍的錦袍已經弄髒了,那俊朗冷硬的臉側有一道擦傷,嘴角溢位血跡,那雙龍捧珠的金冠歪斜,看上去狼狽不堪。
&esp;&esp;從她初見燕帝之時,便永遠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尊者。他素來愛潔,從不容他人忤逆他的意願。又怎能忍受有人粗暴地將他推到宮牆之上,甚至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脅他。又怎能忍受自己這般髒兮兮,被人踐踏在腳下的模樣。
&esp;&esp;他是皇帝,是夫君,也是她仰望且愛慕了一輩子的男人。
&esp;&esp;“陸梟,你放了陛下。”
&esp;&esp;陸梟一把掐住燕帝的脖子,大笑道:“等本王拿到兵符,拿到你親手所寫的傳位詔書,我便可取而代之,成為皇帝,自會放了他。”
&esp;&esp;燕帝吐出一口鮮血,“你痴心妄想,朕的江山絕不會交到你們這些亂臣賊子的手裡。”
&esp;&esp;他一把鬆開燕帝的脖子,“到時候由不得你,本王先收拾了霍鈺,再來收拾你。陛下便先想想,該如何寫詔書。”
&esp;&esp;於是,他又望向城牆之下的霍鈺,高聲道:“本王已信守承諾,將月妃拉了上來,寧王殿下也該讓本王看到你的誠意,不是嗎?只要寧王受我三箭,交出兵符,助我登基稱帝,我便放了月妃。來人,拿箭來!”
&esp;&esp;薛雁一把握住霍鈺的手,“殿下不要上當,陸梟是個言而無的小人,咱們一定有別的辦法救出月妃娘娘的。”
&esp;&esp;霍鈺點了點頭,笑道:“別擔心,本王會救出母妃,也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esp;&esp;一把將薛雁摟進懷中,環住她的腰,親吻著她的唇,柔聲道:“陸梟還未拿到兵符,他知道若是殺了本王,本王麾下的數十萬將士便誰也攔不住了。”
&esp;&esp;再說以陸梟的睚眥必報的性子,他是想報兵敗之仇。
&esp;&esp;只是霍鈺並未告訴薛雁,怕她擔心,他若是中山王在拿到兵符的那一刻,便會殺了他,以絕後患,畢竟這些將士都是跟著他征戰十年的將士,比起兵符,他手底下帶出的兵都會認主。
&esp;&esp;但霍鈺已經做好準備要用自己的命來換母妃的命了。
&esp;&esp;陸梟讓人拿來弓箭,將箭搭在弦上,將弓拉成滿月狀,繼而長箭破空,直逼城牆之下的霍鈺。
&esp;&esp;霍鈺閉上眼睛,他打了十多年的仗,早已能聽聲音便可辨別那支箭的方向,他抱薛雁轉過身去,用手捂住薛雁的眼睛。
&esp;&esp;迎向那支箭,箭刺進他的右腿,霍鈺重心不穩,卻緊緊握住了嗜血劍,將劍立在地上,保持著身體的平衡。
&esp;&esp;薛雁聽到那箭急速射來的聲音,又感受到他身子猛地一顫,險些站不住,她想要從他懷中掙脫,想要看看他的傷得如何了。
&esp;&esp;只聽霍鈺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你就這點能耐嗎?再來!”
&esp;&esp;陸梟此人心胸狹窄,他這一箭便是為了報當日在揚州城的李家倉庫中,被霍鈺射中一箭,滾落馬下之仇。
&esp;&esp;“寧王果然言出必行,真是好膽色!不知這第二支和第三支箭,你是否還能抵擋得住!”
&esp;&esp;薛雁想要用力掙脫他的束縛,卻被霍鈺再次摁在懷裡,在她的耳邊溫柔輕哄,“乖,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