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裳笑道:“千金難尋。”
&esp;&esp;她親手所繡的繡品,京城和揚州的錦繡坊也不過十件。
&esp;&esp;“但某人讓我做了十件嫁衣。”
&esp;&esp;簡直喪心病狂到令人髮指的地步,讓錦繡坊關門半年,竟然讓她為繡嫁衣,白白損失了幾萬兩銀子。
&esp;&esp;聽了華裳的話,薛雁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他都已經讓華裳做嫁衣,他們的婚期應該近了吧!
&esp;&esp;一路上,她腹部心思,隨著華裳入了軍營,華裳將她帶進了主帥的營帳,對薛雁說道:“你先在這裡等一會,將軍去了練武場,很快便會回來。”
&esp;&esp;“好。”
&esp;&esp;薛雁見那營中只有一張桌案,只有一張床,床上只有一條薄被,如今雖然已經開春,卻仍是春寒料峭,比冬日更冷。
&esp;&esp;風從營帳的縫隙中不停地往裡灌,冷得她不停的搓手取暖。
&esp;&esp;從午時等到天黑,那道熟悉的身影終於掀帳而入。
&esp;&esp;他臉上仍是帶著那半截銀色面具,見到她突然冷了臉,語氣帶著薄薄的怒意,“軍營重地女子不得擅入,薛二娘子好大的膽子。”
&esp;&esp;“那華裳娘子也是女子…是她帶我來的。”
&esp;&esp;霍鈺打斷了她的話:“薛雁。”
&esp;&esp;不知是試探,還是心中酸楚難耐,薛雁卻鬼神差使地說了一句:“聽說衛將軍要成婚了,特來道聲恭喜,討杯喜酒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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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夠了!”
&esp;&esp;霍鈺氣得要吐血,強壓著滿腔怒意,難道她千里迢迢從盧州而來,便是來賀他成婚,特地來喝喜酒的?
&esp;&esp;難道她的心裡竟然半分都沒有他的位置嗎?霍鈺氣得發出一聲冷笑,也對,她便是如此狠心將他拋下,又在他命懸一線之時,竟然滿城選婿。
&esp;&esp;他冷著臉道:“若是薛娘子是為此事而來,那你可以走了。”
&esp;&esp;霍鈺按住胸口,那裡一陣陣悶疼,若是因此他短命死了,只怕也是被她氣死的!
&esp;&esp;薛雁也察覺到他生氣了,心想難道不是他在盧州的那個晚上對她說要成婚,還讓她來喝喜酒的嗎?
&esp;&esp;如今又發的哪門子火。
&esp;&esp;但她可不能被趕走,若是被趕走了,那義父可怎麼辦?
&esp;&esp;她試探著捏住他的衣襬,輕輕地往裡拽一下,“將軍,我錯了。將軍彆氣了,好不好?”
&esp;&esp;霍鈺挑了挑眉,見她肯軟語哄他,氣也消了大半。“那你說錯在哪裡了?”
&esp;&esp;薛雁想了想便道:“我錯在不該在將軍成婚之際,還出現在將軍面前。”
&esp;&esp;霍鈺覺得心中滯塞痠痛,堵得慌。“你…”
&esp;&esp;他揚起手掌,卻屈指落在她的眉間,“簡直無可救藥了。”
&esp;&esp;薛雁吃痛的揉了揉眉心,輕呼道:“好痛。”
&esp;&esp;她悄悄覷著霍鈺的臉色,見他皺著眉頭,緊抿著唇,這好像不但沒哄好,他還更生氣了。但分明她已經認了錯,難道還不夠嗎?
&esp;&esp;難道還要她對他下跪嗎?
&esp;&esp;見薛雁正在發怔,霍鈺輕抬眼皮看了她一眼,“說吧!這次又是什麼事?”
&esp;&esp;薛雁硬著頭皮開口,“求將軍助我去李家絲行在城外的倉庫中救義父。”
&esp;&esp;“哼,又有事相求。”霍鈺又走近了幾步,一手捏著她的下巴,“本將軍說過的,求人要有誠意,更要有求人的姿態。”
&esp;&esp;薛雁抿了抿唇,“明白的。”
&esp;&esp;她脫下披風,解開衣帶,外裙滑下,走到霍鈺的面前,突然環住了他的腰側,只是那屋子實在太冷,他方才自雪地而來,身上的銀甲冷若寒冰。
&esp;&esp;細膩的肌膚碰到那堅硬冰冷的甲冑,磨得有些疼,她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