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凌然並不想在自己新婚第一日就提起自家娘子前夫,他輕鬆道:“一隻野狗罷了,在牆角睡了一晚上,我已經將他給趕走了。”
江沅灩點點頭,道:“野狗易傷人,趕走最好不過了。”
隨即又想到自己睡了這麼久,想必公婆都等了許久了,她有些洩氣道:“咱們快去給公婆請安吧。”
“好。”
梅凌然一聲應下後,便主動執起江沅灩的手。
不僅如此,他還十指相扣。
江沅灩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道:“咱們這樣會不會不妥?”
“有何不妥,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夫君,我們牽手乃天經地義的事情。若是被人瞧了,他們要說三倒四,那便說明他們嫉妒我們。”
江沅灩:……
看著夫君如此自信,那便由他去吧。
江沅灩跟著梅凌然一起,去了汝南侯和溫夫人的院子,汝南侯和溫夫人倒也沒有特意等著,兩人一個在院子裡修花,一個則在一旁鬥蛐蛐。
江沅灩朝著兩人行禮,道:“兒媳婦起晚了,請二老恕罪。”
溫夫人道:“無事,以後你若不方便,可以不用每日過來請安。”
江沅灩有些詫異的看向溫夫人,忙道:“雖然婆母體恤我,但我也不能恃寵而驕,兒媳要盡到為人媳婦的孝心,每日的請安還是要的。”
江沅灩知道,自己二嫁過來,本就高攀,若再不請安,只怕不知自己的名聲會傳成什麼樣子了。
那樣反而不利。
溫夫人和汝南侯對視一眼,兩人眼底同時浮出了欣慰之色,這個兒媳婦性子倒是還行。
江沅灩又為兩位上了茶,親自將兒媳婦茶遞到他們的手邊,兩人喝過之後,溫氏拿出一對玲瓏剔透的玉鐲。
“這是我娘當年留給我的,如今我便把它傳給你了。”
這鐲子一看便知價值不菲,溫夫人未必喜歡自己,可她能夠拿出來,說明她並不打算為難自己,從某種程度來說,也算是接納了自己。
江沅灩低頭道:“多謝婆婆,兒媳婦也有禮物要送給二老,是我父親出海時帶回來的稀奇玩意,並不值錢,還請二老笑納。”
江沅灩朝著依蘭遞了一個眼神,依蘭明白,立馬從外面抬了進來一個匣子。
當著眾人的面,江沅灩把匣子開啟,裡面安靜的躺著一套盔甲。
溫夫人和汝南侯兩隻眼睛紛紛一亮,就連梅凌然眼底也閃過一絲詫異。
溫夫人有些激動的開口,“這衣服盔甲,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是兒媳婦的父親出海得來的。”江沅灩實話實說,道;“能得到這一副盔甲,也是機緣巧合,當時我父親在海上行海,遇到了一個漁民正在被海盜攻擊,我父親救下了漁民,那漁民便給他贈送了這一副盔甲。”
“這一副盔甲遇火不化,沾水不溼,更加神奇的是刀槍不入千年不壞,他是由上玄鐵而制,只要穿上它,在戰場上如魚得水。”
“恰好兒媳曾經聽聞過溫氏家族先祖,便是穿著一副上玄鐵盔甲上戰場一路披靡,英勇殺敵。”
“所以,兒媳便向自己的父親要了這盔甲來贈送二老。”
溫夫人和汝南侯對視一眼,兩人如何摁耐的得住,這麼好的東西,他們做夢都不敢想,可現在自家兒媳婦卻將它送到自己面前了。
溫夫人突然發現,自己這兒媳婦實在是豪爽的很!
汝南侯更是愛不釋手,他道:“夫人,我能試試嗎?”
溫夫人瞪他一眼,就這麼迫不及待?身為長輩的威嚴呢?
汝南侯假裝沒有看見,男人大抵對盔甲沒有抵抗力的,他抓起盔甲便往身上套。
丈夫面對喜歡的東西心性便如孩童了,溫夫人也知道這點,只得無奈搖頭。
“當年我家先祖落難,身處異鄉又無分文,便賣了這副上玄鐵盔甲度過劫難,只是往後餘生提起這福盔甲仍然覺得遺憾,走之前都叮囑下輩們一定要找到它。”
溫夫人目光柔和的看著江沅灩,道:“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居然流落到你們江府了,沅灩,我要多謝你了。”
如今這上玄鐵盔甲在外面是有價無市,溫夫人心底對這份見面禮十分滿意。
這個兒媳婦嫁過來,是用心了的。
溫夫人又想到江沅灩嫁給伯府的時候,也是名聲極好,她管家治理一把好手,又不計較夫君生病,反而用心照顧自家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