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欲問他,他卻放開她,徑直走進了屋裡。
江沅灩摸了摸小兔子的頭,抬眸望了望四周的天,雪仍然在下,天色白得耀眼。
這樣好的日子,不知不覺便要結束了。
其實,夫君他心中也是有幾分不捨的吧。
年關越來越近了,依蘭和流芳收拾出了許多行裝,滿滿七大馬車還裝不下。
初來時分明帶的不多,沒想到不過是小半年的功夫,居然積攢了這麼多家當。
小夫妻倆在路上又走了約莫半個月,到達京城時,已經臘月二十九了。
恰好在過年前回來。
到了汝南侯府,江沅灩和梅凌然一下馬車,便看見站在侯府門前的溫夫人。
溫夫人挺著肚子,安媽媽在一旁扶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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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不見,溫夫人肚子越發重了。
江沅灩忙幾步上前,關切道:“婆母大著肚子,怎可讓你出來迎接?”
溫夫人笑得溫和,她道:“左右我在自己屋裡也無聊,閒來打發時間,又想著早些見到你們,所以便出來了。”
安媽媽也道:“是啊,少夫人,你都不知老奴勸了夫人多久,夫人可不願意回去。這一段時間,老奴按照您寄過來的方子好好給夫人熬煮藥膳,這不,才幾個月功夫,夫人不僅長好了,精神也十足得好。”
溫夫人笑道:“所以,沅灩,你就別擔心我了。”
江沅灩點頭,梅凌然伸手溫柔道:“母親,兒子扶您進屋吧。”
幾個月沒見,梅凌然也有了變化。
溫夫人看得出來,兒子眉眼間的冷漠少了許多,裡面多了一絲溫柔。
再看江沅灩,小女人模樣的站在兒子身邊,一雙翦水秋瞳看向兒子時,也是滿眼愛意。
看得出來,這小夫妻倆在外面過了一段時間,感情增加了不少。
溫夫人欣慰的摸著自己的肚子,兒子和媳婦倆過得好,她這個當娘也順心。
“對了,父親呢?”梅凌然問道。
“你父親出去置辦禮品去了,今年宮宴,讓你們父子倆一起出席。”溫夫人看了江沅灩一眼,道:“沅灩,今年,太后特意交待了,讓你也去參加宮宴。”
許久未去見太后她老人家了,此次太后有交待,江沅灩自然不敢馬虎。
她在暖陽寨的時候,閒的時光大把,自然也研製了一些藥出來。
想必冬日太后畏寒,頭疾再次發作了,正好將這些藥送入宮中。
“母親,您會與我一同去嗎?”
溫夫人閉門謝客也有一段時間了,自從她懷孕過後,便拒絕了各種宴席,說起來,她已經好長時間未在眾人面前露面了。
梅凌然道:“母親懷孕辛苦,這次便不去了。”
溫夫人知道兒子和兒媳婦這是心疼自己,她柔聲道:“原本是不想去的,可是想想這是皇家的宮宴,再加上我又許久未露面,京城裡關於我的流言四起,正好這次讓大家都知道我肚子裡這一胎。”
因為汝南侯重視這一胎,整個侯府對外都不敢透露隻言片語,現在京中對溫夫人有各種猜測,有的猜她得了重病,有的則猜是不是汝南侯在外面有了女人,所以才令溫夫人傷了心。
“母親不必在意那些流言。”江沅灩怕溫夫人想不開,便勸道:“那些長嘴之輩總愛道別人家是非,殊不知他們自家鍋底也是黑的。”
溫夫人高齡懷子,自然會引起一陣議論。
江沅灩心疼溫夫人不易,溫夫人卻想得很開。
她道:“沅灩,凌然,他們愛說便讓他們說去,對於我來講,只要我能順利生下孩子,就算他們說一千遍一萬遍我也不怕。”
為母則剛,這句話在溫夫人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江沅灩心中也暗自敬佩,她和梅凌然陪著溫夫人聊聊天,提起暖陽寨裡的趣事,溫夫人聽了笑聲連連。
外面天色漸暗,天空中飄起雪花,汝南侯從外面進屋。
他一進屋便笑道:“大老遠便聽見你們談笑了,可是有什麼趣事?”
“趣事可太多了,你兒子啊,他帶著沅灩去捉刺蝟,沒想到,捉回來之後,夜裡刺蝟跑了,你猜猜凌然他做了什麼?”
“他做了什麼?”
“他派人把那一整座山的刺蝟給捉了,最後強行捉住那隻要跑的刺蝟,還給它配了一隻母刺蝟。後來,那刺蝟再也沒跑了,還給他們倆生了一窩小刺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