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蘭道:“小姐,一支百年人參罷了,常遠將軍不會買不起吧,會不會藥鋪掌櫃的搞錯了?”
江沅灩搖了搖頭,道:“他當初和冷霜娥出遠門時,想必也帶了一些銀兩在身上,可兩人離家多時,又坐吃山空,如今手中窘迫,倒也不算奇怪。”
“小姐,他好像看過來了。”
常遠畢竟曾經是一位將軍,有人盯著他,時間一久,他便有警惕心了。
當他看見江沅灩時,他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江沅灩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原本以為,只是見面點頭之交,不想,常遠彷彿做了什麼決定一般,朝她的方向走來。
常遠朝江沅灩抱拳,道:“世子夫人,許久未見。”
江沅灩:“我們確實許久未見了,將軍可是有事?”
常遠瞥了一眼江沅灩手中的藥包,道:“世子夫人拿了這麼多藥材。可是身體不適?”
江沅灩輕聲道:“這些藥材都是為太后準備的,太后她老人家有頭疾。我正準備做一批藥丸送到宮中,以免太后頭疼時無藥可治。”
常遠臉上浮現詫異之色,隨即他心頭湧出一絲愧疚感。
太后怎麼說也是他的姑母,他卻並沒有江沅灩這般關心她老人家。
“世子夫人有心了。”
江沅灩:“將軍客氣了,若將軍無事,我便先告辭了。”
江沅灩正欲離開,常遠忙叫住她。
“那個……”常遠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道:“世子夫人,可否幫在下一個忙?”
江沅灩:“不可。”
常遠:……
倒沒想到,對方拒絕得如此之快。
常遠不死心道:“世子夫人都未聽在下說有何事,為何便先拒絕了?”
江沅灩目光看向他,搖頭道:“將軍怕是忘記了,你上次直接衝到汝南侯府是怎麼對我一通說道的?”
常遠聽罷,想起那次的事情,有些面紅耳赤。
“那次是常某武斷了,常某在此向夫人鄭重道歉。”
這還算不多。
江沅灩道:“既然將軍道歉了,那便一筆勾銷了,告辭。”
見她又要走,常遠有些傻眼了。
常遠:“世子夫人,在下的請求還未說呢。”
江沅灩:“你是不是想要那支百年人參?”
常遠驚訝道:“世子夫人是怎麼知道的?”
江沅灩:“聽聞你每日都來盯著那支人參,所以並不難猜。很抱歉,我覺得我們倆的交情,還不足以換那支百年人參。”
見江沅灩拒絕得這麼幹脆,常遠有些頭疼道:“世子夫人倒是爽快,但眼下常某遇見了困難,這樣,常某向世子夫人借些許銀兩買下這支人參如何?”
江沅灩搖頭:“都說了,我們交情不夠。”
常遠:……
他倒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直接了當拒絕自己的人。
“世子夫人,”常遠有些生氣了,他道:“我大小也算是一個將軍,又是太后侄子,你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嗎?”
江沅灩:“將軍這是準備拿身份來壓人了?那我也不妨直說了,將軍自認為,你與冷霜娥私奔之後,你還是原來的將軍嗎?”
常遠將軍一噎,道:“怎麼不算?”
“怎麼能算?”江沅灩目光直視著他,道:“從前喚你一身將軍,是因為你身上有責任所在,可如今呢,你為了一個女人,不顧將軍府聲譽,不顧太后臉面,亦沒有顧及自己在軍中的威望。”
“這些你都未曾考慮過,只被一時的情愛衝昏了頭,這樣的人,就算重回軍中,你以為還有誰會尊重你?”
“既然你都不顧及自己多年在軍中的經營,我又何必顧及你是何種身份?”
江沅灩反問了一句,眼神輕瞥常遠一眼。
常遠原本因為與冷霜娥私奔一事,就有些後悔。
當初是他是一時昏了頭,真正與冷霜娥離開將軍府之後,他在外面過上了漂泊的日子,才知世道艱難。
可再苦再難,他本以為兩人齊心必會其利斷金,可冷霜娥一次又一次的與他鬧,說他離了將軍府便沒本事了。
眼下,冷霜娥生病了,大夫說了,她需要吃人參來補補。
所以,常遠才會求到江沅灩面前。
常遠被江沅灩這麼一通說,面子上已經掛不住了,他轉身便走。
只是走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