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他還有指鹿為馬,將黑的說起白的,白的說成黑的功能。
比如說戶口侍郎張大人奉旨去京郊玉山之上巡查村民私自開礦之事,不想張大人還沒下山,汝南侯便已經放出訊息。
說玉山之中有黃金,見者有份。
於是那些村民們哪裡還等得急,紛紛湧上了玉山,三下五除二,便將原本就不大的礦洞,給挖了個七七八八。
氣得張大人差點暈厥過去。
張大人回朝之後,聲淚俱下的朝皇帝告狀,自然把汝南侯給告了一把。
可皇帝看向汝南侯,對方卻言之鑿鑿道:“反正朝廷出兵馬也要探一下那礦洞虛實,如今百姓們提前幫咱們探了,裡面一塊正經礦都沒有,根本就是一個假礦山,也省了朝廷兵馬,就是辛苦了一下百姓,多大點事嘛,張大人哭得就跟死了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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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人嚎了一嗓子,差點沒噎死過去。
他朝皇帝跪下,道:“陛下,汝南侯在咒微臣的父親,求陛下作主啊!”
皇帝頭都被張大人哭疼了。
再反觀汝南侯,一副我沒錯的嘴臉,皇帝簡直要被氣笑了。
不僅如此,這汝南侯就跟瘋了一般,他還跑去插手大理寺的案件。
大理寺的人自然不服,可偏偏汝南侯卻罵大理寺無能,連個冷霜娥都看不住,將人放跑了,才遇見了常遠。
也就發生了後面這一系列的事情。
汝南侯不僅在大理寺裡罵,還在大街上罵,在朝堂上罵,罵得大理寺的人看見他都不自覺把腦袋給低下來了。
大理寺卿本想著忍他一忍,結果汝南侯在大理寺瞎破案,非要指著瞎子說人家是小偷,指著禿頭罵人家花和尚,鬧得整個大理寺雞飛狗跳。
於是,大理寺的人受不住了,只求陛下管管這汝南侯。
皇帝更加頭疼了。
再這樣下去,自己若不想想法子,汝南侯他能把整個朝堂都攪翻了。
恰好,西寧那邊有人鬧事,皇帝一琢磨,便派汝南侯去了蜀州。
蜀州後方百來公里便是西寧,汝南侯去了蜀州,整個汝南侯府正好可以鎮守西寧。
皇帝算盤倒是打得好,他一下聖旨,這邊汝南侯府便開始整裝出發了。
皇帝這邊品出一絲不對味來了。
他召梅凌然進了宮。
汝南侯要陪著梅凌然一起,梅凌然卻讓他在府中待著。
汝南侯道:“凌然啊,你一個人去為父怎麼放心呢,為父想想,這一段時間為父確實鬧得太過了。”
梅凌然道:“鬧得過了也是您聽了孩兒的意見,若是有什麼事,陛下只管怪罪我一人便是了。”
“可事情到底是我辦的,你都不知道,我在大理寺發瘋時有多爽。”
汝南侯一想到自己將大理寺那群人罵了個狗血淋頭,便覺得痛快。
可事後一想,自己當時好像沒收著點,會不會給兒子惹來麻煩了。
梅凌然好笑道:“放心吧,父親,人生難得痛快罵他一場,兒子能幫您兜得住。”
其實這一切,全是父子倆的算計當中。
只有發了瘋,惹煩了陛下,他們汝南侯府才能順利離開京城。
眼下,想必陛下已經看出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了,所以,這才要召見梅凌然。
汝南侯不放心,想陪同梅凌然一起去,梅凌然可不讓他一起跟著,他直接自個去了宮裡。
溫夫人和汝南侯兩人自然是擔憂不已了,倒是江沅灩抱著小安樂,笑道:“母親,父親,你們放心吧,夫君他一定平安歸來的。”
她對梅凌然有信心。
更何況,她隱約覺得,陛下他知道梅凌然的真實身世,更不會拿梅凌然怎麼樣。
果然,梅凌然去了宮裡,皇帝倒也未發難,只讓人準備了圍棋。
“來,陪朕下一局。”
梅凌然恭敬不如從命,他執黑子,對方執白子,兩人在棋盤上較起勁來。
一局棋下完,外面天色已經黑了。
原本君臣兩人在棋盤上殺了個你死我活,可到了最後一步時,梅凌然還是棋差一著,輸了。
梅凌然拱手抱拳道:“陛下英明,論棋藝凌然不敵。”
皇帝卻笑道:“你小子啊,能與朕在棋盤上殺了這麼久,又輸給朕的人,整個朝廷之上也就是你一人了。”
梅凌然笑了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