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灩看著她,許久未見,宋闌珊確實變了許多。
從前那個傲氣囂張的宋三小姐,已經徹底消失了。
江沅灩並不想多管閒事。
“闌珊,你們兄妹之間的事情,我不便插手。”
宋闌珊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絕望,她道:“嫂子,看在我曾經叫你嫂子的份上,求你了。”
“從前是我對不起你,我向你道歉。”
宋闌珊撲通一聲,朝著江沅灩跪下。
江沅灩搖頭,“闌珊,我能救你一時,不能救你一世,就算今日幫了你,宋慕淮是你的兄長,他若一紙狀書告到衙門,我反而會多了一個誘拐他妹妹的罪名。”
更何況,江沅灩認為,她與宋闌珊之間的交情,還沒有非幫不可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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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灩:“所以,從今往後,莫要再來找我。”
江沅灩說罷,轉身便走。
“沅灩姐!你不救我,我真的會死的。”
宋闌珊哭著喊了一聲,江沅灩頓住,回頭瞥向她。
只見宋闌珊伸手扯向衣襟,脫掉了上衣,只留一件肚兜。
江沅灩瞪大眼,不僅是她,就連依蘭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宋闌珊身上,全是傷痕。
大大小小,青紫交加,數也數不清。
宋闌珊哭道:“沅灩姐,我哥他不是人,他讓我去伺候那些官員,那些老頭他們是變態……是畜生,他們將所有的不滿都發洩在我身上,我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的地方了。”
“不僅如此,我哥還讓我試藥,但凡是江府送過去的藥,第一碗他都會讓我喝。”
說到這裡,宋闌珊已經哭得不能自已。
“我在我哥眼裡,已經低賤不堪了,沅灩姐,我求求你救我,好嗎?”
江沅灩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
“你哥讓你伺候的那些官員,你可知道他們是誰?”
宋闌珊立馬點頭道:“我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我都記得,他們一個個豬狗不如,化成灰我都認得。”
江沅灩:“很好,宋闌珊,我告訴你,我可以暫時收留你,但最終能救你的只能是你自己。”
宋闌珊一怔,她活了十幾年,從來沒有一個人告訴過她這個道理。
她自己,真的能救自己嗎?
江沅灩將宋闌珊帶了回去。
她給宋闌珊安排了一間屋子,為了防範宋闌珊有別的心思,又給她安排了兩個婢女。
依蘭給宋闌珊送被褥過去時,宋闌珊正大口大口的啃著饅頭。
依蘭詫異道:“你哥連吃的都不給你嗎?”
宋闌珊道:“他給我吃的,但不給我吃飽,他說長肉了那些官員就不愛了。”
依蘭頓時無語。
這個宋慕淮,真不是東西。
“依蘭姐姐,我可以每天都吃饅頭嗎?”
依蘭:“……可以。”
“太好了,謝謝你們。”
宋闌珊又開始吃饅頭子,不僅如此,她還將屋裡所有的衣衫都穿在身上。不管是冬日的還是夏日的,兩個丫鬟攔都攔不住。
依蘭也只能由著她去了。
回到長樂榭,依蘭便將這事告訴給了江沅灩。
江沅灩道:“隨她去吧,她這應該是有心病了。”
“心病?”依蘭道:“小姐,你的意思是宋闌珊受的傷害太大了嗎?”
“是,想必宋慕淮傷她太深,一時半會她還沒法緩過來。”
江沅灩說罷,道:“走,我們去見母親。”
江沅灩去了溫夫人院子裡,汝南侯正好也在,他竟然拿著梳子親自給自己家夫人梳頭。
江沅灩過去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麼一副場景。
江沅灩有些詫異,不管是安定伯府兩夫妻,還是自己的爹孃,好像從未見過長輩之間如此親呢的。
溫夫人見兒媳婦這一副表情,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快別梳了,沅灩來了。”
“她來了就來了唄,都是自家人,怕什麼。”
溫夫人白他一眼,一把將梳子奪回,在兒媳婦面前到底是長輩,哪能沒個正形。
溫夫人:“沅灩,是有什麼事嗎?”
江沅灩道:“母親,兒媳確實有一件事要說給您聽。”
江沅灩便將她帶回了宋闌珊的事情講明給了溫夫人聽。
“身為女子,兒媳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