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灩一愣,隨即面色有些發燙。
“世子爺還請不要多想,帶鉤一事若我不上心,上心的便是冷霜娥,我想,你也不想與帶鉤有關的訊息落到她手中吧?”
梅凌然修長手指輕叩桌面,隨後,他將牛皮紙推向江沅灩。
“逗你玩的,江二,我很感謝你,不過,眼下我並不準備弄清此事。”
江沅灩目光微微詫異。
“昨日,軍中密報,西寧邊境不太平,那些西蠻人暗中做了許多手腳,原本鎮守西寧的馮威將軍被西蠻人暗害,受了重傷。”
“西寧需要增援,否則便落入險境,所以,我需要去一趟西寧。”
江沅灩沉默片刻後,將牛皮紙收回,裝入自己衣袖之中。
“梅凌然,”她輕聲開口道:“你現在不想弄清楚,我便將它收好,待你從西寧歸來後,若有想弄清楚的時候,我隨時將它給你。”
梅凌然目光深深看著她,半晌,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江二,能不能等我回來?你那表哥,先放一邊行不行?”
他的眼神如旋渦一般,彷彿要將她吸入某種深淵之中,江沅灩不由移開了眼,麵皮發燙。
江沅灩為兩人分別倒上茶水,隨即她舉起茶杯。
“沅灩在此,以茶代酒,恭祝世子爺一路平安,萬事順遂。”
她並沒有答應他,不過,有這句祝福已經夠了。
梅凌然無奈笑了笑,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江二,我走了,告辭。”
他的身影漸行漸遠,江沅灩目光著他離開,待回過頭來,才驚覺外面居然飄起了雪花。
“是初雪。”
依蘭眼眸中閃著興奮之色,“小姐,咱們快回江府吧,老爺和夫人一定等你多時了。”
“嗯。”
江沅灩上了馬車,馬車行駛幾米之後,她忍不住回頭望去。
可惜那人的身影,已經尋不到了。
江沅灩回到江府,正遇見劉榮揹著行囊要出去。
“姐夫,你去哪裡?”
劉榮道:“沅灩,你回來得正好,我有事要與你說。”
江沅灩已經隱隱猜到劉榮要說什麼了。
果然,劉榮開口便道:“沅灩,我準備去西寧了,家裡暫時就交給你了,你姐姐她跟我慪氣,不願意出來送我,爹和娘他們也不捨得我出去。”
“姐夫,姐姐肚子越發大了,年底就要生了。”江沅灩此時也不認同劉榮出遠門的想法。
“況且這些西寧戰事,朝廷還沒有下達具體命令,你可以晚些時間再走的。”
“沅灩,是我求世子爺帶上我的。”劉榮目光錚錚,道:“從我邁入兵馬司那一刻,我便想著,以後要憑著自己的力量保護我們江家,不讓江家再受人欺負。”
“姐夫。”
江沅灩眼眶微酸,一時之間也明白了劉榮為何要做出這樣的決定。
“家裡這一段時間就交給你了,小妹。”
“嗯。”
江沅灩不再說什麼,她道:“可有準備過冬的冬衣,西寧那邊極冷。”
“你姐姐幫我準備了。她啊,刀子嘴豆腐心,嘴裡說著不管我的死活,實際上我那行囊裡都齊全著呢。”
“好。”江沅灩沉聲道:“姐夫,我會照顧好家裡,你莫要擔心。還有……”
江沅灩突然想到了什麼,她道:“姐夫,你等我一下。”
江沅灩朝著依蘭吩咐了一句,依蘭立馬小跑到了雲霧居,找出了兩壇酒。
劉榮問道:“這是……”
江沅灩:“我新釀的桂花酒,你去了西寧,正好可以用來驅寒。”
“好,多謝小妹了。”
劉榮拎著兩壇桂花酒便揮手離開了,江沅灩盯著他遠去的背影,片刻後轉身進了府中。
江泊安和葉氏兩人坐在前廳裡,江泊安面上惆悵之色,葉氏則臉上隱隱有淚水痕跡。
見江沅灩回來,江泊安和葉氏面上總算有了喜色。
葉氏忙開口道:“沅灩,你回來了正好,快去攔住你姐夫,讓他莫要上戰場。”
“父親, 我們還是尊重姐夫的想法吧。”
葉氏擔憂道:“沅灩,你姐夫這是胡鬧,他從小在江府錦衣玉食,如今他要去戰場,戰場上刀劍無眼,他怎麼能行?”
“母親,”江沅灩沉著道:“姐夫他可以的。更何況,此時去的也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