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灩微微行禮,道:“江家的生意涉及醫鋪和藥鋪,因此對池神醫大名如雷貫耳。”
“過獎,”池神醫笑了笑,道:“這天香草也稱苦菜,因是苦澀味濃,不愛吃的大有其人,而少夫人今日吃它,想必是因為知道今日是小滿。”
“有道是小滿之日苦菜秀,端午過後吃它,正好有安心益氣,清熱解毒的功效。”
江沅灩點頭,“不知神醫今日為何非要見我一面?”
池神醫笑著看向江沅灩,又瞥了江沅灩身後一眼,道:“可容老夫進屋去看看?”
“請。”
池神醫進了江沅灩的屋子,不由嘖嘖兩聲。
“少夫人,你這屋子,不管是擺設也好,還是屋內的焚香也好,都對人身體極為有益,恕老夫直言,少夫人你其實會醫術吧?”
江沅灩沉默片刻,池神醫眼尖心明,她若在他面前說謊,怕是對方不會信。
池神醫又繼續道:“宋小伯爺的病,也是你治好的吧?”
提起宋慕淮的病,江沅灩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她道:“神醫眼毒,萬事也瞞不過您的眼睛。”
池神醫聽罷,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有趣,真有趣,沒想到,安定伯府這深宅大院裡,居然住著一個比老夫醫術還要高明的人。”
“而安定伯府這些人,居然有眼無珠,放著眼前的人不用,還求到老夫跟前。”
“小丫頭,說一說吧,為何要瞞著你這一身本事?又為何不出手救宋老夫人?”
江沅灩輕嘆了口氣,道:“池神醫難道未曾聽聞,丞相千金馬上要嫁進伯府了,而她要嫁的人,便是我的夫君。”
池神醫聽罷,面色一怔。
“這,老夫向來醉心醫學,無心外界之事,倒是第一次聽說。”
池神醫也是愛才之人,見江沅灩這般年輕,又生得美貌,還有一手比自己還好的醫術,真是哪哪都好。
只是那眉宇間始終有股淡淡的愁。
也許,這就是那絲憂愁的來源。
“丫頭,他若將丞相千金娶回來了,又將你置於何地呢?”
江沅灩垂下眼簾,道:“他們說讓我做妾。”
簡簡單單一句話,已經令池神醫明白了一切。
“我就說呢,這一家人真不地道,居然這麼對待他們的救命恩人,太過分了!”
池神醫也是性情中人,他氣得摸了摸鬍子,道:“他們不能這般待你,老夫看不過眼,現在就去罵醒他們。”
江沅灩搖了搖頭,“多謝神醫為我鳴不平,只是安定伯府所有人的臉色我已經看盡,眼下只求和離,不求別的。”
“可是,可是……”池神醫氣得咬牙,“為人醫者,救人一命不說以恩圖報,卻也不能恩將仇報。”
他是大夫,他最懂。
宋慕淮的病那般複雜,連他這個見識多廣的神醫都難住了,卻被這丫頭給治好了。
也不知她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力氣,才治好了宋慕淮。
那小子當真是撿了天大的便宜了,他還敢這般待人。
同為醫者,池神醫是很同情江沅灩的。
池神醫:“你等著,你這公道老夫幫你討了。“
江沅灩看著池神醫怒氣衝衝離開流雲閣,想要開口阻止,對方卻健步如飛。
江沅灩:……不虧是神醫,這身體也比尋常老頭好許多了!
池神醫到了壽康居之後,安定伯府幾人見他面色不對。
賈氏忙道:“池神醫這是生氣了?可是江氏惹怒到您了,這江氏當真是不懂事,理應好好罰她一頓才對。“
宋闌珊也道:“對啊,江氏仗著自己手裡有幾個臭錢,將咱們伯府的人都不放在眼裡,自然也看不起池神醫。“
安定伯也壓著怒氣,道:“江氏不懂事,來人,將她送去祠堂關上幾日反思。“
池神醫聽到這幾人的話,更加氣了。
“站住,她並無過錯,憑什麼關她去祠堂!”
見池神醫如此態度,眾人露出不解之神。
池神醫:“你們這些人,實在是氣死我了,江氏救了你們兒子的命,你們居然恩將仇報!”
“江氏跟神醫說了她嫁給我沖喜一事了?”宋慕淮也動了氣,江氏平日在他面前提這事也就罷了,如今在池神醫面前也如此說辭,實在是落他面子。
“神醫莫要信她一派胡言,我能好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