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州的礦島,居然被江父大手筆買下來了。
宋慕淮目瞪口呆。
他喃喃道:“怎麼會?江家居然如此有錢!”
從前,他只覺得江家是京城中一般的商戶,有些富足罷了。
沒想到……那可是一座島啊,他說買便買下了?
若是自己沒有與沅灩和離,是不是,等江父百年之後,這座礦島便是他的了?
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沒了礦,就別想著偷偷制鐵了。
僅憑安定伯府的財力,也無法支撐他再尋名醫。
這樣一來,他就會被毒瘡打回原型?
宋慕淮腦袋一片眩暈,整個身子晃了晃,他的小廝忙扶住他。
“公子,你怎麼了?”
“我……”
宋慕淮說不出的難受,他的病約莫是又要犯了。
“公子,奴才扶你進屋去床上躺會吧?”
宋慕淮幾乎立馬拒絕了,他道:“不,扶我去西苑。”
“是,公子。”
賈氏正關在西苑裡。
宋慕淮許久未見賈氏,心中多少有些掛念,此時他六神無主,也需要與賈氏商討該如何是好。
“慕淮,是你來看我了?”
賈氏看見宋慕淮那一刻,激動地拍打著窗戶,她髮髻瘋散,衣裳髒亂,整個人瘦得幾乎脫相子。
門窗全鎖,賈氏出不去,外人也進不來。
整個安定伯府,宋慕淮是第一個來看她的人。
賈氏激動地快要哭了。
宋慕淮愕然,他差點沒認出賈氏來,“母親,您怎麼變成這樣了?”
“慕淮,你一定要救我!”賈氏抓住宋慕淮的手,顫聲道:“你父親他太狠心了,他將我丟棄到這裡,三天才派人送一次飯給我,平時我連口水都沒得喝,更別提換身乾淨衣裳或者洗個臉什麼的。”
“自從關進這裡來後,我便沒有吃過一次飽飯。慕淮,你父親他是要活活折磨死我啊!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讓他直接休了我。只要我一死,他便能給葉姨娘那個賤人抬為正妻了!”
賈氏眼眸中迸裂出強烈的恨意。
是,她是偷人了。
可她偷人卻沒想過要安定伯的命啊。
現在安定伯卻想要她死,他這麼狠毒,活該被戴綠帽。
到底母子一場,宋慕淮見賈氏如此,也於心不忍。
他道:“母親您放心,我會去勸父親,讓他將你放出來的。”
“慕淮,還是你孝順,對了,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
“母親,我舊疾犯了。”
賈氏幾乎立馬搖頭,道:“慕淮,怎麼可能呢,你的病明明好了啊。”
見賈氏不信,宋慕淮屏退了身邊小廝,當著賈氏的面,他顫抖著手拉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大片瘡包。
賈氏如五雷轟頂,呆立在原地。
“怎麼,怎麼會這樣?”
猶記得當初江沅灩說過,若他另娶,便會沒命。
難道,是真的嗎?
“母親,現在兒子該怎麼辦?”宋慕淮眼底的慌亂更令賈氏不安,他道:“昨日還沒有這麼多的,今日又長大了一片,再這樣下去,等娶霜娥那日,我恐怕就下不了床了!”
又會回到從前那全身長滿痤瘡,四肢無力,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模樣。
宋慕淮說什麼也不要變成那樣!
賈氏哭道:“我的兒,你怎麼會這般命苦?”
宋慕淮苦笑道:“也許,當初我不同意娶霜娥,與沅灩做一對恩愛夫妻,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可現在說這樣,一切已經晚了。
賈氏抓住宋慕淮的手,道:“慕淮,聽孃的,春山上除了池神醫之外,還有他的師弟叢神醫,你去找他,他醫術與池神醫相當,就是診費貴了些。”
“他一定有法子遏制住你身上的毒瘡。”
“可是,”宋慕淮疑惑道:“既然他有法子,當初您為何不讓他為我診治?”
“他的法子全是以毒攻毒激烈手法,況且他當初也說了,只能遏制住你身上的毒瘡,至於四肢無力不能行動,他治不了。”
能遏制毒瘡,已經比普通大夫強上十倍了。
宋慕淮心中升起了希望。
他道:“母親,我現在就去找他。”
“慕淮,記得救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