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府怎麼會沒錢呢?之前江沅灩出門,身上穿的月影紗薄如蟬翼,一匹便值千金,還有她那套八寶瓔珞頭面,價值更是不菲。”
提起這個,宋慕淮有些難堪。
“那都是她自個的嫁妝。”
“自個的嫁妝?”
“對,她是商戶之女,父親又是京城中有名富商,所以吃穿用度上格外好一些。”
冷霜娥眼底劃過一絲煩躁,她雖然貴為丞相千金,可她爹卻偏偏對外要宣稱清官廉潔。
因此,就算相府有錢,也不能過於奢華。
她這個丞相千金向來也以樸素簡潔打扮,原本看著江沅灩那一身出眾打扮,她還以為是伯府勳貴。
心中還期盼著,等她嫁過去了,不僅僅將來的皇后之位,還有江沅灩那些華服頭面,就全是自己的了。
宋慕淮也察覺到氣氛冷了下來,心道莫非霜娥不願意?
不過宋慕淮轉念一想,自己要減少聘禮,便顯得不太有誠意。
霜娥她是一個重視真情的人。
又不像那個江沅灩,只會拿著賬本追著他要錢。
宋慕淮:“霜娥,你若是不願意也無妨,我再另想法子。”
冷霜娥支吾了一下,道:“慕淮,我不是不願意,只是覺得你為了我們倆的將來操心太多,你這樣太累了,我心疼你。”
宋慕淮心頭一熱,他就知道冷霜娥對他是好的。
“我有一個法子可讓你不必如此操勞。”
“什麼法子?”
冷霜娥輕輕柔柔道:“既然你要借銀子,不如,就先找江沅灩借,反正她錢多,不是嗎?”
宋慕淮面色複雜。
母親讓他找江沅灩,冷霜娥也讓他找江沅灩借。
也許,當真是他將臉面看得太重。
見宋慕淮一臉抗拒,冷霜娥婉聲道:“慕淮,我知道你好臉面,你想想,咱們又不是借了不還。”
宋慕淮想,是啊,又不是借了不還。
冷霜娥又道:“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便去告知我爹,我什麼聘禮都不要,就只要你這個人。”
反正只要嫁給宋慕淮,將來她都是要做皇后的。
今日的犧牲,也是為了更好的明日。
宋慕淮心底湧出陣陣感動,“霜娥,你是丞相千金,又怎能不要聘禮,否則這事傳出去,只怕全京城都要罵我不知好歹。”
冷霜娥靠著宋慕淮的肩膀,道:“慕淮,以我倆的身份地位,到成親那日,咱們的聘禮和嫁妝這些,全京城的人都會關注,你若實在拿不出手,到那個時候,可怎麼辦?”
宋慕淮臉上浮現出為難之色。
看著眼前的冷霜娥,溫婉動人,全心全意為自己著想。
宋慕淮猶豫了。
他開口道:“霜娥,為了你,我才願意向江氏開口借銀子。”
冷霜娥點點頭,“慕淮,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兩人又溫存了一會,才出了小酒館。
酒館的角落裡,有一白衣少年安靜地坐著,只到宋慕淮和冷霜娥走遠,他才抬起頭來,露出一張平平無奇的普通臉寵。
可少年身姿挺拔,氣質矜貴優雅,就連他身邊的小廝,也比旁人多了一分俊俏。
兩人正是易了容的江沅灩和流芳。
流芳站在江沅灩身側,目睹了所有一切,氣得聲音顫抖:“小姐,奴婢看他們倆舉止親密,分明不是第一次幽會了。”
自己身為丫鬟,看見這一幕都受不了,小姐她可怎麼辦?
流芳實在是為自家小姐難過。
江沅灩開口:“流芳,別難過了,有些人不值得的。”
這話是勸慰流芳,也是告誡自己。
江沅灩沉思片刻,招了招手,酒館掌櫃走了過來。
江沅灩:“掌櫃的,向你打聽一件事。”
酒館掌櫃圓滑道:“客官,我這酒館生意靠的就是信譽兩字才做得長久,你若是想要知道些什麼,本掌櫃是一概不知的。”
江沅灩放了五錠金子在桌上。
酒館掌櫃不由瞪大眼。
江沅灩又加了一錠金。
酒館掌櫃忙道:“哎喲,貴客您是不是想要知道方才走的那對男女?您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您,他們啊每隔幾天就來一次,每次一來就能待上一兩個時辰,好幾次店小二進屋添茶,哎喲,兩人那個膩味……”
江沅灩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