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江凌波回答，老申頭自顧自感嘆，“算了算了，誰讓你命好，找了個寶貝徒弟，不但自己自學成才，順帶還幫你把小徒弟也教了，我怎麼沒有這好運氣，碰上這麼好的璞玉呢，唉，要是我也有一個艾草這樣的弟子，一定當個寶貝疙瘩一樣護著。”
江凌波知道老申頭是故意敲打他兩句，但之前自己確實很多地方做得不是，因此也沒有辯駁。
等老申頭說夠了，也認真起來，“你這弟子身世坎坷，性子沉穩，無需多言，他自己就比誰都努力，你要想當個好師尊，就千萬對孩子好點，不然我怕哪一天，有人來搶哦。”
兩人傳音，也沒耽誤正事。
老申頭特意交代，“含光劍是舉世名劍，如今被艾草拿到，既是機緣也是危險，如果被外人知道，恐怕引來覬覦，你如今修為尚淺，結丹之前千萬不能下山，就是結丹以後也需要結伴而行，知道了嗎？”
聽得出對方話裡的關照，艾草恭敬行禮，“謝仙長提點。”
旁邊的燕宴笑著勾肩搭背，“放心吧，二大爺，以後我跟小師兄一起，我保護他！”
旁邊的江凌波看著燕宴沒個正形，半個身子都壓在艾草身上，越看越不順眼，忍不住皺眉道，“站好了。”
燕宴突然被點，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地站直了。
“你現在才練氣十一層？”江凌波皺眉，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看著燕宴，“你師兄可都築基後期了，你拿什麼保護他？”
“啊？”燕宴側頭看了艾草一眼，“小師兄，你都築基後期了？”
那怨懟的眼神就好似，你跟同桌約好了考試隨便考考，結果人家隨便考考是年級第一，而你還是吊車尾。
艾草笑了笑，“只是僥倖，在問劍的時候有所心得，就突破了。”
其實並不僥倖，就像他能一夜達到練氣十二層是因為有幾世為人，見慣了生死的見識，心境達到了，再加上洗髓池一夜脫胎換骨，這才能一夜築基，之後三個月，燕宴苦練的時候，艾草比他更努力，這日積月累的修煉終於在和含光劍博弈的時候引發了質的變化。
艾草這話說得越輕鬆，燕宴就更難過。
燕宴嘆了口氣，眼看著小師兄跟自己的差距越來越大，這會兒他還真有些怕自己落後太多，倒不是怕被外人嘲笑，只是覺得差得太多的話，以後怎麼保護小師兄啊！他話都放出去了！
想到這裡，燕宴攥緊拳頭，“師尊！我覺得我一個月，不，半個月內定能突破築基！”
江凌波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十天。”
“咳咳！”燕宴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都覺得自己對自己夠狠了，沒想到這個美人師尊比他還狠！
但看了看身旁的艾草，燕宴一咬牙應下了，“好！”
“哈哈哈，好，好，好！年輕人就該有如此志氣！”一旁的老申頭撫掌大笑，“半年後，仙門會有云霄試煉，屆時所有未滿三十歲的弟子都能參加，希望你們師兄弟可以為我九重山爭一個頭名回來！”
“那必須的！”燕宴當即拍著胸脯答應，隨即朝艾草挑了挑眉，“我不信有人比我小師兄還要厲害！”
“艾草的天資確實出色，即使是你們師尊，在他這樣的年紀也不如他。”老申頭說了一句公道話。
艾草下意識地看了江凌波一眼，和男主爭第一，這件事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不過，艾草沒想到，等他們回到霧山之後，江凌波主動召見了艾草。
“這是三清霓裳衣，可以防火放水，刀槍不入，料子柔軟，只適合修士製衣。”
“這是一次性符籙紙和硃砂筆墨，裡面還有一套我給你畫好的符籙，攻擊類的防禦類的都準備了一些，要是還有不夠的，我抽空教你怎麼寫。”
“功法分為天地玄黃四類，門內地級以上的劍術功法一共十一本都在這裡了，你隨便挑。”
“還有……丹藥，我前兩天跟煉丹房說了，讓他們給你準備，現在應該還在爐子裡，過兩天你拿著這張單子去取。”
“至於法器，你已經有了含光劍，其他一般的估計看不上，我過兩天會參加獵妖大會，到時候帶些寶貝回來，咱們再挑，或許你有喜歡的可以告訴我……”
江凌波就像一個十來年沒有問過孩子的實則父親，一朝發現自己有個孩子，於是恨不得捧出自己的全部，將孩子失去的所有都彌補給他。
艾草愣在當場，即使他有所準備，也還是被江凌波這樣的態度感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