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種?”文銀露出驚詫的表情。
“我只能看出兩種,一種叫落黃泉,中毒之人的身體會逐漸虛弱,經年累月,有損壽元,另一種叫將息,是前朝皇宮流傳出來的毒,發作時冷熱交替,伴有嘔血。”
藥王谷谷主捏了捏自己的山羊鬍,心中感慨萬千,他欠了文銀一個天大的人情,答應替他出山一次,沒想到這一次竟和朝廷扯上了關係,更沒想到的是,堂堂皇上,竟然百毒纏身。
“你的意思是,除了這兩種還有?”文銀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起,他不敢想象皇上以前是怎麼活過來的!
一個人怎麼可以承受這麼多傷害後,還能那麼溫柔!
“第三種應該是近期剛被下的,準確地說不算毒,或者應該稱之為蠱,是來自塞外苗疆的一種蠱,中蠱之人會和血親產生聯絡,但皇上如今的樣子,好像被反噬了……”
文銀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多謝谷主。”
另一邊,柳如晦終於收到了來自京城的密信,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驚人的訊息。
他將密信付之一炬,扭頭去了關著艾羽的房裡,不巧,正碰上文銀。
文銀對著“思思”格外討厭,看見他正要趕人,不想柳如晦開門見山。
“文公子,在下柳如晦,久違了。”
文銀看著思思撕開自己的人皮面具,竟然真的是聞名朝野的柳相,當年因為黃河水患,他們有過一些交集,印象裡,柳相嚴肅認真,怎麼也不像是會假扮成妃子的人!
“竟然是柳相,那之前是我誤會了。”文銀拱了拱手,目光落在面前的艾羽身上。
艾羽手上腳上都套著重若千鈞的玄鐵鎖鏈,但整個人卻大剌剌地坐著,似乎完全不擔心的樣子。
他體內毒蠱蟲毫無動靜,說明那人還活得好好的,也是,身邊有這麼多人陪著,恐怕每天都醉生夢死吧。
“羽王,你現在大勢已去,不如交出蠱毒解藥,皇上或許還能饒你一命。”文銀往前一步,將手裡染血的令牌往地上一扔。
艾羽的表情嚴肅起來,那是羽字營的調令,這塊令牌在此,說明自己的那些兄弟多半已經被擒了。
“文公子還真是翻臉不認人啊,我倒是好奇,你是為什麼會為皇上賣命?你之前不是說最是瞧不上那種蠢人了嗎?”艾羽知道自己不能亂了分寸,否則那些跟著自己征戰多年的兄弟只會死得更快!
“我沒功夫跟羽王繞彎子,也勸羽王不要浪費我的耐心,畢竟你的羽字營人不多,一天砍一個,我怕不夠砍!”文銀撂下狠話。
“柳相也會替那個昏君賣命?”艾羽換了個人問。
柳如晦卻只是用憐憫的目光看向他,“昏君?這世上怕是再沒有比皇上還關心社稷,憐愛百姓的明君了!可惜,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皇上為你做了什麼!”
“你這話什麼意思!”艾羽知道柳如晦這是激將法,但他不得不上當。
“你之所以記恨皇上,無非是因為當初在冷宮裡,太后選了他沒有選你?”
柳如晦得到的訊息並不完整,真正的實情只有親歷者知道,但從信裡提到的皇上和太后的對話裡他能推測出來,皇上絕沒有做對不起艾羽的事,事實上,他對這個弟弟實在稱得上是縱容。
以皇上的聰明,不會不知道羽王謀反的訊息,可皇上找到自己卻只說蕭家軍有了二心,隻字不提羽王,想來那個時候,皇上就決意為弟弟遮掩了。
“笑話!”艾羽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是嫉妒他才跟他作對?”
“好啊,既然你們覺得他是多麼善良多麼賢明,那我就告訴你們!”艾羽看了看文銀,又看了看柳如晦,只覺得他們才是被矇蔽的那個,“當年太后苛待皇子,我們是在冷宮中相依為命長大的,我出身低賤,宮人時常欺辱,他一開始假意替我說話,我便真信了他,那時候我們經常吃不飽,我跟著胡姬學了點微末功夫,每每去御膳房偷些剩菜剩飯,帶回來給他。”
艾羽說起往昔,眼底的戾氣驅散了些。
“那日我還是和往常一樣去偷剩飯,不想被一個小太監撞見告發,捱了板子,好不容易回來卻聽說,太后來了冷宮說是送吃的給了兩位皇子。”
“我自然不信那老妖婆會突然大發善心,所以帶著傷想去提醒他,他卻像條狗一樣跪在太后面前,吃著對方施捨點東西,求太后帶他走!”
“我們說好了要一輩子在一起,可確實是他先拋棄的我!”艾羽仰天長笑,他盯著文銀,笑容越發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