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次所謂的選新人進宮都是艾草一手安排的,從見到柳如晦,到算計太后幫他納新人,再到給柳如晦的那封信,他一直在佈局。
雖然現在他在三人之間斡旋,暫時還沒有什麼紕漏,但畢竟還需要一個幫手,有些事沒法親力親為。
而他能找的目前最能相信的無疑是柳如晦,思思就是柳如晦送進宮的那個幫手。
“屬下奉命入宮保護陛下安全,大人已派人領旨前往西北督查,望陛下保重龍體。”思思跪在下首,表情嚴肅。
“辛苦了。”艾草點了點頭,“不必行禮,起來回話吧。”
“屬下不敢。”思思還是低著頭,他摸不準這個皇帝的心思,外人都道皇上草包,昏聵,好色,可他從柳大人口中得知的卻是完全不同,隱忍,聰慧 ,堅毅。
事實上,真正見到艾草後,思思最先是被他的演技征服的,他玩世不恭的態度和調戲人時信手拈來的手段,就像是流連花叢的情場老手,可屏退旁人後,他就變了個人似的。
“想必你家柳大人也同你說過,朕在深宮之中危機四伏,”艾草露出一抹苦笑,“你肯冒著生命危險入宮助朕,在朕心裡,就已經是自己人了,起來吧。”
思思終於拗不過艾草,站起身,心中滿是感激之情。
“往後,你會以朕的妃子身份留在後宮中,多有得罪,還望勿怪。”艾草站起身,朝著思思行了一禮。
思思恭敬地朝著艾草鞠了一躬,“陛下言重了,往後,思思的命就是陛下的了。”
有了思思之後,艾草也算和宮外的柳如晦正式搭上了關係網,後宮的火起得差不多了,現在就差借一陣東風了。
當晚,艾草頭一次主動去了逍遙宮。
蕭逍當時正在院子裡練劍,月光下,劍氣引動,白色的玉蘭花紛紛掉落,青年只著薄衫,頭上綁了一個鬆散的頂髻,長髮隨著劍舞飄動,瀟灑肆意。
看見艾草走近,蕭逍也沒有停下,手裡的劍招反而越發凌厲。
艾草就這麼笑著走上前去,飛舞的花瓣落在他的發頂,寒芒迎面而來。
蕭逍看著不躲不讓的艾草,心中有些詫異,突然生出一種較勁的心態,心底發狠,有那一瞬間真想把這個皇帝刺死的衝動,但最後還是想起了邊關的父兄,劍往右一偏,繞了一個彎子,收回了手。
“為何不躲?”蕭逍將劍負手放到身後,額頭隱約滲出薄汗。
“我知愛妃不會傷我。”艾草語氣篤定,說著抬起手,蕭逍卻往後一躲,警惕地看向艾草。
艾草卻非要往他那邊走,蕭逍心裡嫌惡,下意識地出劍格擋,劍尖卻被艾草抓住。
他當即大驚。
凌厲的劍刃劃破了艾草的手指,鮮血滴落在劍尖,但艾草也穩穩地抓住了劍尖。
蕭逍詫異不已,皇上居然會武功!
艾草當然不會!但小五會啊!
其實從上個世界開始,艾草就開始學習自保之術,上個世界結算的時候,他也曾經想過學習基礎劍術,但最後還是選了更有用的醫術,不過小五還是偷偷教了他幾招,真正對敵可能不太行,但關鍵時刻裝個b還是綽綽有餘的。
“小心。”艾草鬆開劍,表情依舊淡定,他繼續伸手,摘掉了蕭逍頭頂的一片白色玉蘭花瓣,“愛妃不請朕進去坐坐嗎?”
蕭逍攥緊了拳頭,想忽視艾草那流血的手指,但也知道,如果讓皇上這麼走出他的逍遙宮,恐怕明天這後宮就要流言四起了。
“請。”
於是蕭逍只能先服軟,讓開了路。
“皇上深夜造訪所謂何事?我這兒簡陋的很,也沒有宮人婢女,飯菜更不可能有了,皇上要是沒什麼事就請回吧。”蕭逍雖然讓人進來了,卻還是臭著一張臉,進門之後,先是找了帕子,仔細擦了擦自己的寶劍。
“如此良宵,朕來自己的愛妃這兒有什麼問題嗎?”艾草也不拿自己當外人,直接坐了下來。
確實如蕭逍所說,他這兒地方雖然大,但卻都簡陋的很,相比木植宮的雅緻脫俗和思文宮的金碧輝煌,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皇上身體不好,還是不要……”蕭逍冷哼一聲。
“你是說這個嗎?”艾草從懷裡拿出一個黑色的瓷瓶,“前兩天李太醫來替朕把脈,說是有人給朕下了點東西,朕不管前朝,也沒得罪什麼人,你說說這麼歹毒的藥會是誰下的呢?”
蕭逍攥緊拳頭,不再說話,顯然已經預設了。
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