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封有些不好意思,硬著頭皮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艾草露出詫異的表情。
餘封這才覺得自己的話不妥,連忙解釋,“我,我不是想搭訕……”
“沒關係。”艾草笑了笑,“如果是你的話,感覺應該很不錯。”
餘封愣了一下,耳根有些發燙:他,他這是被撩了嗎?
艾草沒想到餘封這麼好撩,趕緊補了一句,“我的意思是,畢竟你是大明星嘛,你的粉絲如果被你這麼說的話,應該很高興。”
“那你,是我的粉絲嗎?”餘封平時不是這麼多話的人,可艾草給人的感覺很舒心,加上剛剛艾草怒懟小朋友的話,讓他覺得幼稚又有趣,他難得地多說了兩句。
艾草聳了聳肩,“抱歉,暫時還不是,不過……”
直播到這裡為止,因為他們已經過了檢票口,上了飛機,節目組的拍攝只能暫停了。
這可把觀眾們著急壞了。
螢幕是黑的,可彈幕還是密密麻麻。
“啊啊啊!這人會不會說話啊!我們哥哥第一次這麼主動!”
“我是!他不是,我是!讓我被封哥搭訕吧!”
“震驚,有生之年,還能看見封哥主動跟人說話!”
“這人誰啊,他好會,我好愛!”
“節目組故意的吧?”
其實不止直播間的觀眾,就連餘封都是懵逼的,因為鏡頭結束的一瞬間,艾草也不說了,他好像就是故意把話說到一半,然後像是突然得了健忘症,勾得人抓心撓肝。
偏偏他這句話斷在了檢票的檔口,檢完票,他們依次排隊準備登機,事情很多,所以忘得合情合理,毫無破綻。
【檢測到餘封的好感度上漲到10!】
艾草走在前面,腳步匆匆,嘴角卻掛著意料之中的笑容。
餘封就跟在艾草後面,幾次想上去問清楚艾草那個“不過”後面想說什麼,又猶豫著覺得人家根本沒說什麼,可能就是自己聽錯了,要是真上去問,可能還會被對方以為是自己太過在意,聽到一個不是自己的粉絲,就揪著非要問出個所以然。
於是,艾草的這半句話卡在了餘封心裡,說不出口也咽不下去,糾結不已。
就連豆豆都看出問題了,他拽了拽餘封的衣角,在他們落座後,小聲問道,“師哥,你怎麼了?”
“沒什麼……”餘封當然不可能跟一個五歲小孩說自己的小糾結。
他們的位置就在艾草後一排,一邊落座,一邊還盯著艾草的方向。
豆豆根本不信,他湊得更近,幾乎趴在餘封耳朵邊上,“師哥,你是不是喜歡人家啊?”
餘封嚇得眼睛都瞪圓了,抬手捂住豆豆的嘴,“你瞎說什麼?”
豆豆還是第一次和師哥有除了教學之外的親密動作,圓溜溜的眼睛一轉,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餘封害怕被前排的艾草聽到,扭頭關注著,卻發現艾草擰開了一個小藥瓶。
他一下子愣住了,甚至忘了繼續捂著豆豆的嘴。
那是抗抑鬱的藥……即使隔著些距離,他也能一眼認出,因為,他曾經吃過好幾年!
只是,他沒想到看著溫柔可親,恣意任性的艾草居然是自己的病友。
再細細回想,他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會覺得艾草眼熟了,他們見過的。
七年前,他還是地下室裡埋頭苦練的練習生,因為簽約公司的不作為,他們被安排進一個劇組混臉熟。
其他成員對於這樣的安排倒是無所謂,甚至對能在電視劇裡露臉表現地很積極,但餘封只喜歡舞臺,他跟公司抗議,卻被告知如果不服從安排就無限延長他的出道日。
他沒辦法,只能去了,但怎麼也演不好,甚至因為太過焦躁只能躲在劇組的角落裡偷偷吃藥。
就是這個時候,有人給自己遞了一瓶水,跟自己說,“是藥三分毒,能不吃就不吃吧,不要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活得自在一點或許就不用吃藥了。”
他當時心頭焦躁,根本聽不見這樣的勸導,甚至直接懟了回去,“除非死了,哪有活人能真正自在的!”
那人非但沒生氣,反而陪著他在樓梯間坐下,“問你個問題啊,雖然有些俗套,但總覺得如果是你的話,應該會有,你,有夢想嗎?”
餘封仰起頭,陽光從樓梯轉角的玻璃裡照進來,那人的面容背光,看不真切,但聲音溫和舒服。
他焦躁不安的心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