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走近,看到彩票店桌子上有一沓明顯是被弄髒了的彩票。
他記得當時那個司機好像就是買了這沓彩票中的一張,因為被弄髒了,沒看清刮獎區和驗證區,所以刮錯了。
祁同偉不知道那個司機什麼時候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祁同偉指了指那沓彩票問道。
“老闆,這沓一共有多少張,我全要了。”
賣彩票的老闆聽後直接喜笑顏開。
“一沓100張,一共2百塊錢。”
老闆直接把那一沓彩票交給了祁同偉,並向他伸出了手。
“祁兄弟,是你啊。”
一個有些禿頭的中年人拍了拍祁同偉。
祁同偉看過去,有點反應不過來。
“是我啊,何小平,我們在醫院認識的,老同學?不記得了?”
祁同偉想起了直接就樂了。
這哥們不就是在醫院陪著老婆去產檢,結果看別的妹子差點被打的那位。
“何哥,今天怎麼過來了。”
“這不是這兩天老婆覺得快生了,現在沒床位,住在走廊,娘們嬌氣說什麼要住病房。我就一平頭百姓,問了幾個人都不行,煩得,就想著出來買張彩票,逗逗悶子。”
祁同偉看何小平發愁,自覺地跟何小平相處還不錯。
一個病房想來對陸亦云應該難度不大。
“我幫你問問陸醫生,應該問題不大。”
祁同偉直接撥通了陸亦云的電話,把情況一說,陸亦云就給了明確答覆。
要了何小平老婆的名字,說這兩天只要有空床位就能安排。
何小平聽到後,高興的不行,糾結了兩天的難題,祁同偉一個電話就解決了。
這無疑是雪中送炭。
何小平看了看祁同偉手裡那一沓彩票。
也顧不上得罪老闆,何小平拉著祁同偉低聲道。
“祁兄弟,這彩票沒這麼一沓一沓買的,你買個幾張玩玩就行了,犯不上。”
何小平是罐頭廠的銷售採購人員,對於這些商家的事情,心裡是清楚的不行。
祁同偉連著兩次幫了他,所以不想祁同偉損失太大。
祁同偉還沒說什麼,何小平就要把祁同偉手裡的那沓彩票給遞回去給老闆。
老闆一下急了。
你們錢沒給聊半天就算了,這還要退貨。
“這位同志已經說要買了,可不帶退貨的。”
“而且這位先生用這麼好的手機,一看就是不差錢,就當個彩頭嘛。”
一百張彩票,都快抵得上他半天的業績了,自然不能讓祁同偉反悔。
祁同偉本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化解矛盾,自然沒拖著的想法,從口袋裡掏出兩張墨綠色的百元大鈔。
老闆接過錢喜笑顏開。
嘴裡的好話不斷,說什麼這一沓裡面一看就有中大獎的云云。
這年頭豬肉也就3塊錢一斤,100塊錢都夠一個三口之家一個月的肉食了。
來買彩票的更多是貧苦群眾,抱著一絲幻想,更多的是被2塊錢一個特等獎的廣告來的。
像祁同偉這樣一口氣來一包的確實不多。
彩票店外面圍著的眾人都將目光看向了祁同偉。
期待祁同偉能夠現場開獎。
祁同偉接過彩票就要離開,可能對於別人來說,這就是一輛小汽車和十萬塊獎金。
但對於祁同偉來說,他做這一切只是為了挽救這些群眾。
祁同偉將彩票放到衣服口袋,轉身就要走。
“小夥子,你要走啊?”
“你不當場開嗎,等下老闆不認怎麼辦?”
“就是,聽說全縣一共6個彩票點,這個是最大的,汽車和獎金已經擺了幾個月了。”
“就是,萬一就在你這一沓裡呢。”
大家紛紛起鬨起來。
看到過買彩票的,但把彩票按沓來買的還真沒見過。
如果剩下的彩票還有最後一沓沒出大獎,相信大家還是願意包圓的,但現在明顯還有這麼多剩下的。
而且大家發現祁同偉的氣質也跟他們格格不入。
祁同偉看起來沒有那種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的神情,而是自信堅定。
老闆原來認為祁同偉是那種拿著家裡最後的錢出來的賭徒。
雖然衣著樸素,但看樣子就是不缺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