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聽完老者的話,氣的臉色漲紅,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簡直豈有此理,孩子何其無辜,這麼說來,這靈感大王已經吃了十六個孩子了!”
老者垂淚不止道:“是啊!”
豬八戒拍拍胸口說:“哎呦,師父,你這突然拍桌子嚇了我一跳,咱這一路走來,見過屍體無數,我怎麼也沒看你這麼憤怒啊!”
“這怎麼能相比,咱們一路走來,也沒見有那個妖怪要吃孩子的,再怎麼作惡也不能傷害孩子啊,他們那麼小,什麼都不懂就被吃了,這個妖怪罪不可赦。”
豬八戒點頭:“師父說的也對,孩子們正處於撒尿都要和稀泥的年紀裡,就這麼被吃了實在可惜,該怎麼才能救他們呢?”
青霄微微笑道:“這個簡單,將那妖怪引出來殺了便是。”
“怎麼引,如何殺?”
青霄看向老者說:“可否將兩個孩子抱過來?”
老者見自己的孩子有救了,忙走到隔壁,將那啼哭的一家人領過來。
只見兩個婦人一人抱著一個孩子,旁邊除了老者外,還站著一個比老者略微年輕一點的男子。
老者介紹道:“老朽名叫陳澄,今年六十三歲,膝下只有一女,今年八歲,名叫一秤金。”
“旁邊這個是我的弟弟,叫陳清,今年五十八歲,有一個兒子叫陳關保。”
豬八戒說道:“這麼說來,這兩個孩子是你們老陳家的獨苗苗了?”
“是啊!明日孩子們就要命喪靈感大王口中,我兄弟二人不捨,這才提前請了來僧人做場法事。”
眾人皆嘆息不已。
紫衣問:“青霄,大聖這裡面就屬你們法力高強了,你們有什麼辦法嗎?”
青霄和孫悟空對視一眼,彼此都看懂了對方的想法。
“我和大聖會變成這兩個孩子的模樣替你們去祭祀。”
老者大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可,萬萬不可,我怎能為了小兒性命害了你們的性命呢?”
眾人見這老者是個心善之人,更加堅定了要幫助他的想法。
唐僧忙將他扶起來說:“老施主,我這大徒弟是曾經大鬧過天宮的孫悟空,他連天庭都去得,拿下這小小的靈感大王更不在話下。”
老者聽聞這才起身,感激涕零道:“只要聖僧和各位仙人能救下小兒性命,我將送上五百兩銀子。”
眾人談話一夜,等天微微亮起時,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鑼打鼓的聲音。
同村的男女老少圍在門口叫嚷道:“陳老,抬出童男童女來,別耽誤了祭祀的時辰。”
老者看向孫悟空和青霄:“仙人,你看……”
青霄和孫悟空同時化形,端坐在紅色漆盤之上,被院子裡的四個年輕力壯的家丁抬出門去。
眾人一路吹吹打打,來到了靈感大王的寺廟,將孩子放進廟中,關上了大門,各自回家去了。
此時才過了半個時辰,太陽還未出現,天將亮不亮,廟裡也是灰濛濛的一片。
兩人坐在盤子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青霄變作的女童細聲細氣的說道:“大聖,看見你這個樣子我有點好奇,你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男童聽聞垂眸仔細的想了想,孩童的臉和老成的表情讓人忍俊不禁。
青霄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臉蛋說:“一定比現在還要可愛。”
“小時候的事情,我有些記不清了。”
他那時還不會法術,不會化形,沒有父母,總會被其他猴子排斥,搶奪食物。
這種情況直到長大後,進入了水簾洞中才得以改善。
他的求學之路也一樣悽慘,因初入凡間,心性單純。
曾被凡人誆騙綁了鏈子街頭表演,他鑽過火圈,身上的毛被燒的一塊一塊,也曾爬過架子被摔下來過。
偶然一次機會,那個凡人喝醉後沒有將他鎖起來才得以逃出。
後來他成功拜師學藝,學了一身本事,結交了很多朋友,被天庭封神,再到帶領群妖反抗天庭,鎮壓五指山下五百年。
他這長達六百多年的人生裡,幾乎都五指山下度過了,快樂的日子無幾,而苦難總是如影隨形,他總是得到然後失去。
他是驕傲的,自負的,同時也是惶惶的,不安的,生怕那天醒來發現現在所擁有的愛人朋友都只不過是一場夢。
“我小時候就是一隻猴子,整天爬樹摘桃,沒什麼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