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氣質。
一曲落畢,夏之雋看著琴蓋上映出的人影,說:“躲在那裡幹什麼?”
“啊?我沒有躲啊。”顧思憶靠在牆角,說,“我聽說,人與人之間需要一種安全的距離,越界了會讓人不舒服。你性格比較高冷,可能需要的距離也比較大,所以我就站在這裡好。”
夏之雋放下琴蓋,起身,走向顧思憶。
站在角落裡的她,看著少年清雋頎長的身影越來越近,甚至帶著一種壓迫感,心裡突然有點亂。
夏之雋走到她跟前站定,手臂撐著牆,居高臨下俯視著她,慢悠悠的問:“你這是因為我反對我媽認你做乾女兒,鬧情緒嗎?”
“沒有。絕對沒有。”顧思憶當即否認,“我怎麼可能因為這種小事鬧情緒?不存在的!”
為了表現逼真度,還揚起一個燦爛的笑臉。
夏之雋靜靜的看著她。
顧思憶覺得自己虛假的笑臉維持的快要僵掉了。
終於,率先繃不住,收住笑,抿唇。
夏之雋屈指輕敲她的額頭,說:“顧思憶,你不適合撒謊。因為你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了。”
“是嗎?有嗎?真的嗎?”顧思憶裝莽三連。實則尷尬的耳根子都在隱隱發紅。
透過皎潔的月光,夏之雋能清楚看到女孩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變化。
他抬手,捏上她小巧圓潤的耳垂。正在左顧右盼心虛不已的顧思憶嚇了一跳,就跟貓咪被踩到了尾巴似的,倏地抬起眼,愣愣的看著夏之雋,眼睫毛顫啊顫的。
夏之雋嘴角噙起一絲笑,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捏著她發燙的耳垂把玩,好像並不打算放開。
他帶著點懶散的嗓音道:“我也聽說,被捏著耳朵的人撒不了謊。我想聽真話。”
顧思憶的耳垂愈發滾燙,在這種心理壓力下,她那點小機靈小虛偽全都扛不住了,看著夏之雋的腳尖說:“我就是……好嘛,就是有一點不開心……”
“為什麼?”他繼續問,手裡也不閒著,唇角笑容帶了點壞,又帶了點滿足。
“我覺得自己被否定了,你心裡排斥我,才會反對我做你妹妹……其實我無所謂的啊,又不是非要這個名分,我就是覺得這樣的話,以後跟你來往更多關係更好,你會用學神的光環罩著我……你不樂意的話就算了嘛,我真的沒什麼意見,你別覺得我討人嫌就好。”顧思憶一股腦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
夏之雋輕笑:“原來你還是個玻璃心。”
顧思憶臊的慌,後退一步,脫離他的魔爪,一瞬間底氣都回來,“我說了我無所謂的嘛!哪有玻璃心!”
夏之雋靠著牆,但笑不語,像是欣賞被逗得氣急敗壞的小寵物般。
“不跟你說了,我回去睡覺了。”顧思憶嘟囔一句,轉身離去。
“第一,我沒有討厭你。”
少年倦懶又清潤的聲音由身後傳來。
顧思憶頓住腳步。
“第二,想要跟我拉近關係,有很多辦法。”
“比如說?”她好奇的回過頭看他。
“這麼簡單的送分題,還要我把答案寫出來?”
“故弄玄虛。”顧思憶輕哼。
不過聽到夏之雋說不討厭她,心裡還是挺高興。
走到房門前,轉頭一看,夏之雋還站在那裡,慵懶的倚著牆壁,黑暗中格外幽深的雙眼正看著自己。
顧思憶說:“你也快去睡吧,還有,你彈得鋼琴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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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顧思憶跟夏家母子一起吃早餐的時候,彭玲接了個電話。
她放下電話,很歉疚的看著顧思憶說:“單位裡有點事,需要我馬上到,今天不能陪你們了。”
原定計劃是上午陪他們去科技館,下午帶他們去看藝術展,然後送他們倆回學校。
顧思憶忙道:“沒關係呀,阿姨工作要緊,咱們可以下次去看。”
彭玲笑了笑,轉而對夏之雋說:“你好好陪妹妹,下午一起去學校。”
夏之雋沒吭聲,表情透著一絲冷淡。
彭玲離去後,他們倆早餐也吃完了,顧思憶問夏之雋,“那咱們今天干嘛呀?”
“隨便。”夏之雋淡道,起身上樓。
顧思憶跟在他身後問:“你是不是不高興啊?”
“沒有。”他頭也不回道。
“真的不高興了呀?為什麼?就因為阿姨走了啊? ”顧思憶越說越驚訝,“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