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為自己的安全考慮,更重要的是能隨時拿出來嚇唬人。
沉默間,諸葛玄一臉輕鬆的上去遞交請柬,他本就沒帶什麼人,隨行的侍衛在護送他到下邳後,連城都沒進。
他的帶頭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諸葛氏屬於典型的名聲響亮,實則實力不強的家族。
早年間諸葛珪身強體壯時還好,但隨著諸葛珪臥床不起,諸葛一族都快被大家淡忘。
現在更是瀕臨解散,族人四散而逃自謀生路了。
有人皺眉道:“我等入席參宴,侍從可以等在殿門口,不必如此嚴肅吧?”
這道提議聲引起一陣附和。
直接連刺史府都進不去,未免小心謹慎過了頭。
天子要真這麼怕事,還來他們徐州幹啥?
“就是啊,參加慶功宴而已,能出什麼亂子?”
“羽林軍是吃乾飯的嗎?我等大不了少帶一些人。”
眾人紛紛附和。
聽郭嘉的意思,好像只准他們各家族人才能進去。
說的極端一些,到時候大門一關,死裡面了都沒人知道。
大傢伙雖然打心眼裡瞧不起小皇帝,覺得這是一個好拿捏的主,可防人之心不可無。
好歹讓他們帶兩人照應照應吧。
郭嘉面色不改,目光落在了王朗身上,衝他眨了眨眼睛。
這一眼,王朗當即會意,輕咳一聲站了出來。
王朗哼道:“天子設宴豈是兒戲?理應慎重考慮,我王家支援決策,不帶外人參宴。”
豪強們看著這匹夫氣不打一處來。
“王朗,你這匹夫到底在搞什麼?”
王朗義正言辭道:“我從大義,有何不妥?”
他自從回去以後,足足想了一夜沒閤眼。
跟著豪強們要倒黴!而且淨吃虧。
尤其是陳珪陳登那對父子,匹夫中的匹夫。
還有糜家那夥人,跪舔的太快,太不要臉了。
他覺得自己要做出改變,至少跟姜、鮑、桓、繆等家族好好學學。
他做出決定的第二天,郭嘉就上門了。
一陣恐嚇下,把他嚇的渾身冷汗直冒,然後……舔的比糜家還快。
王朗面對豪強們的呵斥,哼道:
“王家祖食漢祿,我王朗立志匡扶漢室,汝等身為大漢之臣,豈敢在此對天子不敬?”
豪強們傻眼。
這還是那個叫嚷著讓大家團結起來,千萬別被分而化之的王朗嗎?
以前就他跳的最歡!
有人漲紅了臉,抬手指著王朗,道:“王朗,你別忘了你……”
最後幾個字他怎麼都說不出口,一旦說出來,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大傢伙都成了反賊。
王朗就是吃定別人不敢瞎嚷嚷,斜睨著此人,“我怎麼了?我說的有錯?難道我王家不是世受國恩嗎?還是說你們不是漢臣?”
此人憋的難受,甩袖罵道:“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王朗嘁了一聲,抬頭挺胸,一搖一擺的走進刺史府。
郭嘉對王朗的表現很滿意,看著大夥道:“大夥還有話說嗎?若是不想參席,可以就此離去。”
說實話,真有些人打起退堂鼓。
大多都是些小家族,他們就是參宴,能混到手的封賞也不多。
之前的各種好處,他們同樣沒撿著多少,郭嘉也很少在他們身上費心思,有退卻之心實屬正常。
此時,輪到陳珪父子出場了。
陳登皺著眉頭,聲音冷厲道:
“天子設宴,還能由得其他人胡鬧說不來就不來的?悖逆天子便是逆賊,我陳家必首當其衝誅惡賊。”
一句話讓豪強們再次傻眼。
接著一股怒氣上湧,果然,陳家肯定是在暗地裡把他們賣了,吃的滿嘴流油。
這對父子比王朗還無恥,表面上吆喝,讓他們跟天子作對,讓天子感受到緊迫感。
然後反手去找天子賣他們換好處,一定是這樣。
他們傻眼間,陳珪走了出來。
“登兒,不得無禮!”陳珪沉著臉,呵斥道:
“在場的都是你叔伯,說話要注意分寸。”
“哎呀父親,你怎麼犯起糊塗來了,在場肯定有不少逆賊,咱們這麼做,也是為他們好,迷途知返為時不晚,不然到時候全都掉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