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看?我坐著看!
薛荔暗罵,這老登先是眼睜睜的瞧著齊妃冒犯於她,再是拿著華妃來跟她找事。
風光大葬合了你的心,讓自己新靠過來的小弟傷心。
沒有死後殊榮合了手下小弟的心思,卻又不合你的心思。
薛荔在心中暗暗罵娘。
她閉了閉眼開口道:“這人死如燈滅,皇上心中心疼華妃臣妾都知曉。封為皇貴妃風光大葬也是情理之中。臣妾本就是想著今日去養心殿問問華妃身後事宜的。誰料到卻被皇上先來一步,倒叫臣妾惶恐了。方才臣妾恍惚聽皇上提了一嘴,這事是年大將軍在朝堂上提起的?”
雍正眸光一暗,右手不停地轉動著他手上的扳指:“是他早朝的時候提的。”
莞妃蔓聲說道:“年大將軍還真是心疼華妃娘娘,這華妃姐姐沒了皇家還沒個定論呢,就先急著給妹妹來討封呢。可見年大將軍跟華妃娘娘真真是兄妹情深呢!”
雍正被薛荔跟莞妃左一句又一句勾起了早朝時的情景,年羹堯連給華妃討要待遇都帶著理所當然的傲慢。
他在心中嘆氣,世蘭啊世蘭,朕要拿你如何是好,半晌,就在他做了決定準備開口之際。
蘇培盛從外頭走了進來,眼神中還帶著幾絲悲憫,他拍拍袖子跪了下來:“皇上,皇貴妃娘娘。皇后娘娘,端妃娘娘都薨了。”
一時間殿內都被這個訊息震住了。
“可有查出是什麼緣故?”雍正的聲音帶著些許飄忽,就這麼一日,沒了一個皇后跟一個妃子?
“回皇上,是翊坤宮的兩個宮女,今兒一早說是華妃娘娘有遺物要給皇后娘娘還有端妃娘娘瞧,二位娘娘將人宣進去之後,宮女衝上前用簪子戳進二位娘娘的胸口。等太醫去的時候,二位娘娘的氣息已然斷了。”蘇培盛語氣中帶著些許不可思議。
薛荔驚得手中的茶盞差一點脫手而出,野啊華妃!
這就是年府沒倒的時候華妃的性子嗎?
就衝著華妃在死後帶著皇后一起走,她薛荔也得給華妃磕一個。
要不然憑著太后還在,皇后還不知道能掀起多大的波瀾。
雍正面沉如水:“這宮中守衛也越發鬆懈了,今日守在皇后宮外,還有端妃宮外的侍衛通通杖斃。”
“皇貴妃,她們三人的喪事就交於你跟敬妃處理。華妃華妃就按照妃位下葬吧。端妃也是妃位。皇后皇后就按照皇貴妃的禮儀下葬。皇后葬於妃陵,朕百年之後,不必與朕合葬了。”
他嘆口氣,朝著莞妃招手:“嬛嬛,跟朕去養心殿。”
莞妃起身行了一禮便跟著皇上走了。
薛荔還是第一次操辦如此大的喪事。她在後宮操辦的如火如荼,雍正在前朝的動作也是大開大合。
這一世,因著奪嫡最後幾年有不少兄弟朝他遞了投名狀,馬爾賽和薛荔一個牛痘,一個高產良種助他穩定了皇位,雍正也不至於縮手縮腳,還要受一個大臣的氣。
華妃的棺槨?入葬妃陵的時候,年羹堯和隆科多一同下獄了。
隨著隆科多幽禁暢春園的訊息傳來,太后也越發病重了。
這次太后是真的病重,眼見著一日日的虛弱下去。
雍正跟薛荔一直在太后寢殿榻前陪著。
傍晚,太后睜開眼,面色蒼白,可卻格外的有精神。
薛荔心中咯噔一聲,這怕是迴光返照啊。
她跟雍正對視一眼,連忙上前扶著太后小心的靠在軟墊上。
“皇帝,哀家要走了。”太后的聲音虛弱:“哀家放心不下你,你這孩子,自小就要強,還凡事都憋在心裡。”
“別人憋個幾天就忘了,你倒好,還一直記在心中。”太后輕笑出聲,臉上帶上一抹奇異的紅暈。
“皇額娘”雍正艱澀地開口喚道,他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無措的拉著太后的手。
“哀家一直都知道,你心中總是記著哀家將你送給孝懿皇后養育的事情。可那會額娘只是一個貴人,這宮裡,貴人是沒資格養著自己的孩子的。額娘實在沒有辦法,等到孝懿皇后去了,你回了永和宮便跟個小刺蝟一樣。”
“額娘跟你說話輕不得重不得,稍微語氣重點,你就跟額娘吊臉子。額娘實在不知要如何跟你相處,直到後來你娶了柔則。額娘才能隱約察覺到你的心思。”
“你跟十四一樣都是額孃的孩子,額娘又怎會心中沒有你!”太后方才的精神頭有些洩了,語氣也開始虛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