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皇后一直稱病免了後宮的請安,連親蠶禮都錯過了。
雍正叫太醫去看了數次,都說皇后沒有具體的病因,只是沒有緣故的頭風發作。
這日,雍正正在御書房裡批摺子,菀嬪在書桌旁邊上演著紅袖添香,素手輕抬,緩緩的磨著墨。
“皇上,欽天監正使求見。”小廈子從屋外走進來恭聲說道。
“叫他進來。”雍正頭也不抬的說道。
“微臣給皇上請安。”一箇中年發福的男子走了進來跪下行禮。
“皇上,昨日微臣夜觀天象。發現夜空中,辰星光芒突盛,直衝月輪。有辰星犯月之凶兆。敢問皇上,宮中皇后或是太后最近可曾身體不適?”
“唔”雍正沉默片刻:“近日皇后一直頭疾未愈。”
“那便是了!”欽天監正使一拍大腿。
“皇后娘娘乃是國母,國母主月。若是辰星光亮壓過月輪定然會克著皇后娘娘。”正使緩聲說道:“況且,這運勢之說一方不利便會引起連鎖反應,後宮不寧也會影響到皇上在前朝的運勢。”
雍正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正使,眸中神色明暗不定:“那你說要如何解決?”
“依微臣看來,辰星所指坐落於東方,而東方最貴能壓制月輪的唯有……”正使訥訥不敢言。
但雍正一點就通:“你是說年妃?是了,翊坤宮是在景仁宮的東面。”他對於正使口中強調的最貴二字恍若未聞。
正使猛地抬頭瞠目結舌:“微臣是說……”
他話未說完便被雍正打斷:“行了,朕知道了。”
“蘇培盛,給年妃的禁足加三個月,叫她日日給皇后抄寫《波若波羅蜜多心經》送與寶華殿佛前祈福。”
蘇培盛小心的抬頭看了一眼,隨即便應了下來。
聽到此刻的菀嬪這才溫言出聲:“皇上,這給皇后娘娘祈福必要在一安靜所在,這東西六宮每日來來回回宮人這麼多,定然會影響了年妃娘娘身上乾淨的氣場。而要送去寶華殿的經文定然是心誠則靈,這氣場一混亂,想必這心也不誠了。”
“那你說要如何?”雍正偏頭看著身側的女子,目光有一瞬間恍惚。
窗外的光影透過窗紙照進來打在她的身上,襯的她整個人好似在發光,溫暖的不可思議,像極了那個已經走了數年的故人。
“依嬪妾來看,之前跟皇上去的湯泉行宮是個好地方。裡頭不僅獨得清淨,而且四季如春。正適合年妃姐姐在裡頭修養身心呢!況且,方才欽天監的正使也說了,辰星彙集在東邊衝了月輪,若是年妃姐姐去了湯泉行宮想必皇后娘娘這久病不愈的身子便能好起來了呢!”她笑語嫣然。
面容有那麼一瞬間在光影之下模糊了起來,偏偏最為靈動的眉眼又是如此生動。
“那就叫年妃去過去靜靜心吧。”恍惚間,雍正口中吐出一句連他自己也驚訝的話。
蘇培盛愣住,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雍正。
“去吧。”雍正擺擺手讓他退下。
年妃哭嚎著被送出了宮,而皇后在皇上叫太醫每日會診跟太后的日日親自去景仁宮的慰問之下,勉強好了起來。
薛荔日日窩在永壽宮裡一遍一遍的嗑著補魂丹安撫著自己的神魂。
“娘娘”張嬤嬤在寢室外輕輕的叩門:“菀嬪娘娘來了。”
薛荔這才從修煉中回過神來:“帶她去花廳等我。”
等薛荔收拾穿戴好去了花廳時菀嬪等了許久了。
“菀嬪妹妹來了。”薛荔坐在一旁榻上側頭看著溫婉的美人,她好似越發不快樂了。
“淑貴妃姐姐,嬪妾此次來是有要事相告。”菀嬪倒也不賣關子。
薛荔伸手揮退了屋裡伺候的宮人。
“想必娘娘也聽說了,前些日子年妃被送出宮的事情。”菀嬪神色鄭重。
“略有耳聞。聽聞皇上是見過欽天監的人才將年妃送出宮的。”薛荔有一瞬間的沉思。
“娘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欽天監的人來的時候嬪妾剛巧在御書房侍墨。那正使口中信誓旦旦的說近日天象有辰星衝月之勢。剛巧應在了皇后娘娘的病上,他話中之意這衝月之人坐落在宮中東方極貴之人身上。”菀嬪直直的盯著薛荔的雙眸。
“東邊極貴,這話裡話外說的應當就是本宮了。皇上送出宮的人是年妃,那想必這星象就落在年妃身上了。”薛荔緩聲道。
“娘娘好生聰慧,正使的話音還未落,皇上就已經一錘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