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中都講究跟外男避諱,嫻額娘總去雨花閣做什麼?”薛荔玩著手中的帕子輕聲說道。
“難不成她看透佛法大徹大悟從此看破紅塵遁入空門不再總是肖想皇額孃的位置了?”
“沒個正行,小心叫外人聽見了你皇阿瑪罰你。”富察皇后輕嗔著點了點她的額頭。
薛荔吐了吐舌頭:“我就只在皇額娘這裡說,又不出去說。”
“況且,這宮中大大小小的娘娘都逼著雨花閣,上過一次香就回宮了。這嫻額娘是半點不知道避諱的,那雨花閣中是有安吉波桑大師和大大小小的一群男弟子在呢。”
富察皇后皺了皺眉輕聲道:“她這般不知避諱的性子,也不知會鬧出些什麼岔子來。”
“明日便是萬壽節了,咱們都要去雨花閣給聖上祈福。你到時候莫要亂跑,就跟在額娘身後,還懷著孩子呢。別讓人衝撞了。”
“知道啦,皇額娘真好。”薛荔笑眯眯的埋在富察皇后的臂彎裡熟練的撒著嬌。
八月十三,萬壽節。
宮中上下主子都聚在雨花閣內給皇上祈福。
一個個身穿藏袍的喇嘛坐在蒲團上念著祈福的經文。
儀式完畢後,乾隆閒聊似的問起:“嫻貴妃,聽聞你最近常去雨花閣祈福?”
嫻貴妃欠身行禮道:“是,安吉波桑大師難得入宮一回,臣妾想要皇上事事平安,時時為皇上祈福,所以來雨花閣勤了些。”
嘉嬪在一旁輕柔地扇著扇子:“臣妾也心疼皇上,想著如今邊疆總是起戰事,想讓皇上事事順利。白日裡也會來雨花閣,將夜裡抄好的經文交給大師誦讀加持。但為了避諱,臣妾未曾親自入內。今日還是臣妾第一次進雨花閣呢。”
“難怪皇上心中都是嫻貴妃呢,嫻貴妃為了給皇上祈福,連男女大防都不顧了,總是白日裡來雨花閣,一直祈福到深夜才回宮。”
她嗔怪似的看向乾隆:“不像臣妾,縱使想給皇上祈福,可心裡還是惦記著男女大防。”嘉嬪輕笑一聲挑釁的看向嫻貴妃:“不比嫻貴妃姐姐,就是放得開。”
乾隆淡淡的看了嘉嬪一眼,語氣說不出是喜是怒:“大師是佛教之人,不要亂想。”
嘉嬪嬌聲笑道:“臣妾才不敢亂想呢,不過隨口說說罷了。說來到底也是嫻貴妃合了大師眼緣。不僅能時時入雨花閣,還能得到大師送的藏香,手串之類的東西呢!”
嫻貴妃看著嘉嬪滿眼的挑釁淡淡說道:“藏香倒是真的,昨日安吉大師送了臣妾一些藏香,臣妾聞著不錯,正準備送去一些給太后也聞聞呢。不過嘉嬪這訊息也是靈通,就跟在我身後時時刻刻看著一樣。”
“瞧娘娘說的,我也不過是正好瞧見罷了。”嘉嬪看了貞淑一眼。
貞淑會意,從袖口中掏出一串七寶手串遞到乾隆手中:“皇上,昨日奴婢奉小主之命前往雨花閣送經文,誰想到正看到安吉大師將香爐跟藏香送給嫻貴妃娘娘。還拿出一串七寶手串親自戴在娘娘手上。”
“你如何知道這是定情之物?況且如果這是定情之物那東西應該在本宮手腕上,怎麼又會在你手裡?”嫻貴妃面色黑沉。
“嫻貴妃娘娘何必咄咄逼人?貞淑不過是說出所見之事,至於手串是臣妾連著這個東西一起拿到的。”嘉嬪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精巧的方勝。
“那手串原是跟這東西一起被侍衛在延禧宮外頭撿到的。只是那侍衛發覺後惶恐不已,不敢交給皇上皇后,剛巧碰到了我,便交於我了。我哪裡遇到過這種汙穢之事,心中惶恐極了。嫻貴妃還是自己先看看吧。”
嫻貴妃抖開方勝,裡頭是一個灑金梅花箋,上頭寫著置蓮懷袖中,蓮心徹底紅的式樣。
她如墜冰窟,這上頭就是她的字跡。
“皇上,臣妾冤枉!”嫻貴妃心急之下跪在地上喊冤。
乾隆剛準備開口便被富察皇后攔了攔。
“皇上,您消消氣。”富察皇后輕輕給乾隆順了順氣。
“你看看這種情況,朕如何能不生氣?”乾隆氣的連連喘著粗氣。
“皇上,這種事哪有拿在臺面上說的?”富察皇后柔聲道:“況且,這侍衛遇到的也巧,在延禧宮外撿到的東西,不敢來一牆之隔的長春宮來稟告本宮。倒是先想到去啟祥宮找嘉嬪妹妹一個嬪主兒。”
乾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嘉嬪,眼中冷色淡了些許。
“說來也是本宮的過錯,這些年身子不好,只把著宮務沒怎麼拘著各位妹妹,倒是勞得嘉嬪妹妹來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