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整個皇宮都安靜了下來。
薛荔用秘藥將毓慶宮的人都弄昏迷之後,自己穿上夜行衣開啟石燕飛輕幾個起落之下就出了紫禁城。
她按照之前在慈寧宮外遇到的兩個魂魄的指示到了一座荒廢了許久的宅子面前。
她走進屋,在女子魂魄的指引下在床底的暗格之中找到一個匣子收好。
女子的魂魄鄭重的向薛荔跪下:“多謝姑娘肯為我跟外子報仇。姑娘大恩,槿汐來世定當結草銜環以報姑娘恩德。”
薛荔點點頭,按照之前打聽過的方向,將匣子送入高家在京城中的宅子內。她扒在屋簷上看到一個穿著華麗的男子正對著下人訓話。
等下人走了之後,薛荔將迷藥散開,用九尾惑夢在男子腦海中植入了一定要將匣子遞給高斌的潛意識。
法器靈光一閃,生效之後,薛荔這才滿意的回了毓慶宮。
重陽家宴。
酒過三巡。
乾隆看了一眼王欽,王欽會意,親自下去帶著拿著一個個小匣子走進殿內。
富察皇后率先開啟盒子,裡頭是一盒流光溢彩的東海明珠。
她連忙起身謝恩:“多謝皇上賞賜,只是這明珠矜貴,何況是一盒之數。”
“朕知道你一向節儉慣了,可這一盒明珠再珍貴難得,也比不上你在朕心中的份量。你又何必在乎這一盒之數。”乾隆柔聲道。
富察皇后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之色,也不好再反駁,只能將匣子收了起來。
下頭的妃子見著皇后已經開啟匣子,這才一個個的也開啟,裡頭都放著一個碩大渾圓的一顆明珠。
坐在下邊的嘉嬪突然哎呦一聲而後輕笑道:“咱們都是東海明珠,慎嬪你的是什麼?”
玫嬪好奇的朝著慎嬪的方向看去,只一眼便叫出聲來:“皇上,這東西就是當年害死臣妾孩兒的硃砂!”
慎嬪心中一慌,連忙膝行到殿中央:“皇上,硃砂有毒,您賜這個給臣妾做什麼?是不是放明珠的小太監裝錯了。”
乾隆拿起桌上的酒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好整以暇的看著地上跪著的慎嬪:“既然是給你的,自然不會有錯。”
慎嬪勉強扯出一個笑:“皇上怎麼給臣妾這個?臣妾實在是不懂。”
乾隆將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王欽,你來說。”
“奴才按照皇上吩咐,去查了當年玫嬪跟怡嬪兩位娘娘皇嗣有損相關的事情。當日指證嫻妃娘娘的小祿子已經一頭撞死,另一個小安子一直在慎刑司做苦役。奴才去問了他才知道當日吩咐他咬死是嫻妃娘娘給了他銀子在蠟燭裡摻硃砂的事情,是慎嬪娘娘做的。”
慎嬪身子抖得跟篩子似的。
王欽也沒敢抬頭看後宮的娘娘們,繼續沉聲說道:“另一個小祿子雖然死了,但奴才出宮一瞧,他家裡還能造的起三進的院子,買了良田百畝。而這些銀子奴才也打聽過來處,都是慎嬪娘娘的阿瑪桂鐸知府撥的。其餘的事情便只有慎嬪娘娘自己知道了。”
乾隆面色極冷:“阿箬,不妨跟朕說說是怎麼回事?”
阿箬渾身發顫,朝著慧貴妃的方向看去,只見慧貴妃別開頭跟嘉嬪小聲說著什麼。
“當年除了小祿子跟小安子,就是你指證嫻妃最多。如今你可有話說?”乾隆把玩著手中的茶盞,看著面前狼狽的女人。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本就跟小祿子沒有什麼來往,他家中買地建房之事臣妾一無所知。至於小安子,臣妾聽說他在慎刑司就啞了喉嚨,再也不能說話,如何能說出是臣妾指使他的?”慎嬪渾身發著抖,強撐著一口氣將話說了出來。
“你是怎麼聽說小安子在慎刑司啞了喉嚨的?慎刑司一應出入人員都有記錄。你跟你宮中的下人都沒有出入的記錄。感情你這是未卜先知呀。”嫻妃好整以暇的看著地上的女人。
“臣妾,臣妾也只是聽說。”
“哦?聽誰說呢?”嫻妃饒有興味的看著她。
慎嬪怨毒的看了她一眼:“這宮中暗恨嫻妃娘娘之人不知凡幾,總會有看不慣娘娘的人來將這種事情告知臣妾。”
“既如此,小安子不能說話了,那慎嬪你就將當年指證嫻妃的話再說一遍吧。”乾隆眼中帶著一層殺意。
“皇上,當日只是太過可怖,臣妾逼著自己不敢再想。奴婢只記得嫻妃是如何在蠟燭跟飲食中摻的硃砂。至於細枝末節,奴婢實在不記得了。”慎嬪連連磕頭求饒道。
“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