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保鏢,為餘家處理過大大小小的各種人事物,對這種隱晦的提醒早就心領神會了。
“明白。”
“下手別太重,先把他的腿給打斷,給點時間讓江江好好考慮一下要不要選擇原諒他。”
“是。”
江時努力睜開眼睛往大門的方向看去,依稀看見模糊的人影站在那兒,撐著一把藍色格子小傘,左顧右盼的像是在找些什麼,沒一會兒,大門開啟,他看見鄭煊輝往前走了兩步,突然被兩旁的保鏢摁跪在地上。
藍色的雨傘被隨意的丟在一邊,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孤零零的躺在那兒。
鄭煊輝立刻掙扎大叫起來。
離得有些遠江時聽不清楚鄭煊輝說的是什麼,也沒有出聲讓餘北漠停止這場鬧劇。
他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哄餘北漠,也不願意一次次放下尊嚴向他妥協,他早就累了。
就讓他自私一回吧,大不了他跟餘北漠同歸於盡,既然誰都不想讓誰好過就都別活了。
江時心裡是這樣想的,但當他看見保鏢拿著一根鐵棍走到鄭煊輝的身後,漫不經心的在手裡掂量著手中鐵棍的重量,像是在找鄭煊輝腿上最脆弱的神經,一擊致命的時候。
他的心臟還是不可遏制的抽痛了下,他死死的咬著嘴唇盯著鄭煊輝的方向看著。
眼睜睜看著保鏢往鄭煊輝的腿上揮下第一棍,同時伴隨著著鄭煊輝痛苦的聲音落入他的耳中。
餘北漠問他:“江江考慮清楚了嗎,第二棍馬上就要落下去了,現在回答我還來得及。”
天上烏雲越來越重,明明是早上看起來卻比夜晚還黑,忽然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是轟隆的雷聲。
江時眼眶紅得不像話,咬著嘴唇的牙齒更加用力,他是心疼鄭煊輝的,可是他真得不想像個被折斷翅膀的鳥兒一樣留在餘北漠的身邊,腦中有兩個相悖的想法一直在做鬥爭。
永遠自由,和留在餘北漠身邊演一輩子的戲換鄭煊輝平平安安的一生。
這個決定一直到第二棍落在鄭煊輝的身上,和他更加痛苦淒厲的哭喊聲,迫使他快速做出選擇出來。
江時無奈閉上了眼,鬆開咬住嘴唇的牙,說:“餘北漠我答應你,你讓他們停手,放他走。”
江時完全做不到這樣狠心,沒法什麼都不管不顧,鄭煊輝是無辜的不應該承受這樣的後果。
如果註定有一個人要犧牲的話,他來就好了。
目的達成的餘北漠讓保鏢停手,變得非常好客,把鄭煊輝請進了家裡,給他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安排司機把他送回家。
餘北漠深知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威脅江時,哪怕只留下了一具沒有靈魂的肉體他也心滿意足了。
他鬆開鉗制江時的手,把人扶坐在地上,靠著牆。
江時白色居家服領口上全都是餘北漠手上流下來的血。
餘北漠在他的對面坐下,看著江時說:“江江你早這樣聽我的話不就好了,看你的臉都傷成什麼樣了,別哭了以後我們要好好的。”
說完伸手想幫江時擦去臉上的淚,還沒碰到就被江時一手把他的手給揮掉了。
“不用我自己來。”
江時用雙手胡亂的在臉上揉搓,觸碰到臉頰上的傷痕,再疼也不吭一聲。
餘北漠雖然很不爽江時抗拒他的觸碰,但並不打算計較什麼,畢竟剛才他才讓人把鄭煊輝打了一頓,江時這樣對他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以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