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度的大夏天裡,浴室裡的林澤仍然用著比身體溫度還高出許多的熱水往身上澆,白皙的面板染上一大片的紅暈,身上的灼熱感並沒有讓晚上喝多了的林澤清醒過來,眩暈的感覺反而愈加強烈。
心裡的那種莫名的心跳和不安讓他感到難以忍受。
閉上雙眼睛腦子裡浮現的都是他在雲筱餐廳匆匆一瞥的那張無比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的臉,和那一聲江江,有種奇特的感覺一直在心中縈繞著揮散不去。
具體是一種怎樣的感受他也說不清,心似是在隱隱作痛,患得患失的落差感無限放大,他非常期待能有下一次機會與今天在走廊中擦肩而過的江江再次相見,也怕再也見不到
他抬手把臉上的水珠擦掉,隨後便把花灑的開關給關上,從旁邊的架子上扯過浴巾圍在腰上,走出淋浴間。
站在碼鏡子前,看著鏡子裡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抬起左手,看向手腕,上面紋有六個字,‘我的愛人江時。’
這六個字是怎麼在自己手上出現的,林澤自己都不清楚,只記得自己一年前出了場車禍,在手術檯上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
這一度讓他認為是不是他的朋友趁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內惡作劇,紋上去的。
問了一圈的好友,個個都是搖頭否認,說自己沒那麼無聊,並說是林澤自己紋的,還不讓他們問,看都不讓看。
當時躺在手術檯上的林澤看著自己的手腕,百思不得其解,心想自己那麼精神的嗎?紋了這麼一句傻冒的話。
只是越看越不對勁,越看心就越痛,莫名的空虛,好像少了什麼一樣,就是難受,索性閉上眼睛不去看。
也沒把這幾個字當回事,後面幾天他都能在夢裡見到一個男生,他們什麼都沒有,卻過得很開心,很滿足,他一遍一遍問著男生的名字,回覆他的是一句句江時,可他怎麼也看不清對方的臉,每次當他想要湊近時,都會猛然從夢中醒來。
次數多了他也就不去糾結對方長什麼樣,在夢中與對方相處的非常愉快,且放鬆,在白天的高壓工作下,讓他每天都期待夢中的相見。
這也讓他確信,他的確有一個叫江時的愛人,只是他忘了而已。
他開始全國各地託人尋找,只是結果都是一樣的令人失望,他手腕上的愛人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都不敢往壞的方向想,他莫名的感知告訴他,江時還活著,只是時間還沒到,所以怎麼也找不到,只需要沉下心來等,總會有結果的。
這也是林澤為什麼會那麼支援自家老闆回國發展的原因之一。
在夢中他知道江時是一個完完全全的亞洲人,且是華國的,把公司搬回國內後,能有更多的時間,更多的機率把人找到。
林澤輕輕撫摸著手腕上江時這兩個字,也是在這一瞬間,他確定,今天在雲筱餐廳遇到的那位江江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確定後,林澤難得的笑了下。
“終於找到你了,這次我不會再忘記關於你的一切,江江。”
聲音溫柔又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