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蘇明鏗鏘有力為他說話的聲音迴盪在這條長長的走廊中,控訴餘蕭有什麼資格教訓餘北漠,這個孫子是他強求來的,不應該把所有的精力,和愛留給餘北漠嗎,為什麼要在中途把陳季新接回來跟餘北漠競爭,既然餘北漠是在他餘蕭的手段下出生的,為什麼就不能永遠堅定的選擇餘北漠呢。
這很難嗎,一點也不難吧,以餘家的實力來說,要扶持餘北漠直上青雲一點難度都沒有,主要在於餘蕭有沒有這個想法罷了。
蘇明說的每一句話就像是一道有力的巴掌打在餘蕭的臉上一樣,臉上尷尬氣憤的青紅交綠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手杵著柺杖在那漲紅著臉,手指著蘇明你個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蘇明不管餘蕭現在臉上的表情有多難看,轉而對起餘卿之發起攻擊,說餘卿之就是個懦夫,畜牲,既然不喜歡,不想要,不能接受為什麼要同意試管生出餘北漠,等人出生了又不聞不問的,他試問餘卿之,他有花過一天的時間陪過餘北漠嗎?關心過餘北漠一句嗎?給過餘北漠一個擁抱嗎?沒有,一個都沒有。
轉頭就跟陳鈺圓生出個陳季新出來,對餘北漠從來沒展現過的父愛在陳季新身上展現得那叫一個淋漓盡致,任誰看了都得說一句餘卿之真是位好父親啊。
放他媽個狗屁!蘇明就是看不慣餘卿之這副假惺惺的樣子,啐了他一口,呸!做給誰看呢,真他媽的噁心人,說餘卿之就是個操蛋玩意兒。
躺在急救室裡的陳季新也未能躲過蘇明的無差別攻擊,蘇明直接楊言陳季新活該,誰讓他多管閒事的,是餘北漠喊陳季新去救他蘇明的嗎,還是他蘇明叫陳季新衝上去的?有人喊陳季新嗎?沒有,沒有人喊陳季新衝上去的,是他自己自願的怨不得別人。
一旁的餘老夫人,陳鈺圓從來沒見過蘇明這樣不講理的樣子,震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腦子中連勸解的話都想不出來,好像只要自己一開口勸蘇明不要再說了,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願意留下來走就是了,何必說出如此傷人的話呢,自己就會立馬被蘇明審判。
其他人好像都被蘇明著發瘋的樣子給唬住了,沒人敢開口說一句,只有餘北漠是恍惚的,不確定這樣的情形是真實發生在現實中還是他一廂情願的幻想,居然有人站出來保護他了,一時愣住,不知道如何反應。
直到蘇明把所有人罵了一遍,回頭抓住他的手腕,他才回過神來,切切實實的感受到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在他身上的事。
原來一向對他冷淡的舅舅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愛他。
蘇明冷靜下來,對著餘蕭他們撂下最後一句話。
“我今天就把話放這了,裡面躺著的那個小畜牲怎麼樣都不關阿漠的事,他想走就走,誰也攔不住,不要那所謂的情親去綁架阿漠,因為你們從來沒給過阿漠親人之間該有的相處模式,根本不配說這句話!裡面那個小畜牲的確是因為我才會躺在裡面的,我認了,他要是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們大可以把我的命拿去賠給他,就是不要找阿漠的麻煩,他不欠你們任何人的。”
說了太多話的蘇明有一瞬間感到缺氧,腦袋暈暈的,緩了下才囑咐似的跟餘北漠說:“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呢,沒人敢把你怎麼樣的。”
看餘北漠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看沒動,蘇明還以為他這是被嚇傻了呢,輕輕推著他背,讓他走。
餘北漠不可能丟下蘇明一個人在這兒的,阻攔住蘇明推著他走的步伐。
“沒事舅舅,我不走了,我留在這裡陪你一起,我不走就在這裡等他出來又怎麼樣呢,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兒要去幹的。”
蘇明只覺得餘北漠懂事得讓人心疼,特別是餘北漠用他那雙跟蘇禾一個模樣的眼睛看他的時候,這裡面的眼神裡透著股悵然自失。
讓他想起蘇禾傷心難過的樣子,使他喉嚨像是被人用鎖鏈勒了一下一樣的脹痛,說不了話,他拍拍餘北漠的肩膀,兩人往旁邊的不鏽鋼椅上坐下等著陳季新從裡面出來。
大概過了有三個小時,陳季新才從急救室裡轉到病房裡頭,頭上和四肢裹滿紗布,像是木乃伊一樣。
身上的麻藥還沒過,陳季新眨著他黑亮的眼睛盯著蘇明看,人走哪兒他的視線就跟到哪兒。
蘇明整個臉都是黑的,受不了別人這麼明目張膽的盯著自己看,惡狠狠的瞪著陳季新吼道:“看什麼看,老子臉上有花啊!”
陳季新笑了,頗有種天真無邪的樣子:“你好看啊,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漂亮。”
蘇明無語,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