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他感覺到有手在他的臉上撫摸時,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一下。
隨後他聽到了令他最討厭的聲音響起。
“江江你還沒睡啊?還是我的動作太大了把你吵醒了?”
江時沒說話,閉上眼睛默默地往旁邊的位置挪了一下。
江時的舉動無疑中給他帶來了一種傷害,但他又說不出什麼話來讓江時能不要那麼排斥他,希望江時能對他好點,不要不搭理他,他的心不是鐵做的,會疼,會難過,他的心所反應出來的訊號跟他表面上顯露出來的並不一樣。
只是他沒有資格對江時要求半點的愛意。
他盯著江時的後腦勺落寞地把手放了回來。
洗完澡的餘北漠一出來就看見江時側躺著睡在床上,腰上蓋著白色的空調被,月光傾瀉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塊完美無瑕的白玉一樣。
這一刻他是滿足的,他不知道江時睡著沒有,放輕腳步,走過去,慢慢的在江時身側躺下,想要伸手去摟住江時的腰,但又怕把江時吵醒,要是江時醒來看到這一幕的話,肯定是要生氣的。
但日思夜想的人現在就躺在自己的身邊,哪裡說能控制就控制的。
當下的他動作比腦子反應得快,他只是想描繪一下江時側臉的線條就睡覺的,就輕輕的一下,沒想到江時的反應那麼大。
懷著各種複雜的思緒,餘北漠也閉上眼睛背對著江時側躺著,像是在跟誰賭氣一樣。
整棟別墅沉浸在只有蟲鳴歡樂的氛圍中。
時間來到晚上十一點五十分,江時被餘北漠的翻身摩挲聲吵得睡不著。
真不知道餘北漠在搞什麼鬼,身上是有蝨子嗎?還是床上有刀子,翻來翻去的,惹人心煩。
江時沉不住氣,出聲說:“你幹嘛翻來翻去的,身上癢的話就去洗澡,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吵?”
江時的語氣有點急,有點大聲,還有點呵斥的意味,讓餘北漠本就受傷的心裡更加難受。
他委屈地說了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點睡不著而已。”
那聲音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搞得像是江時做錯什麼一樣,江時最討厭餘北漠表露出來受害者的姿態,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來欺負他一樣,就他最可憐,好像他做出來的每一件錯事都是情有可原,是迫不得已。
當下的江時氣在心頭,睡意也全被遣散,語氣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
“睡不著就滾出去,別吵到我了。”
被這麼一‘吼’餘北漠暫時說不出什麼話來,也沒有離開的動作。
江時也沒有再說什麼,想來餘北漠也是不會離開的,說再多也是在浪費口水,索性閉上眼睛睡覺好了。
就在江時快要睡著時,餘北漠嘆了口氣,幽幽道:“江江看來你還是沒有搞清楚你現在的位置,這是你對我該有的態度嗎?”
江時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沒能理解餘北漠的話,脫口而出:“清楚什麼位置?”
餘北漠以為江時這是在跟他裝糊塗,“江江你不要跟我在這裝糊塗,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你很聰明,知道怎麼拿捏我的軟肋,我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也不想把我倆的關係逼到一個無法挽回的地步,但你要是再拿自己身體的健康當作跟我作對的籌碼,我不敢保證會對那個小胖子做出什麼事來……”
“你敢?!”
話都沒說完,江時一個轉身揪住他睡衣的領口。
雖然他看不清江時臉上的神情,但他也能想象出來,只要問題涉及到鄭煊輝,江時就像個刺蝟一樣,豎起全身的尖刺來威脅想要傷害他在乎的人的壞人。
餘北漠知道他的威脅很齷齪,但他也是沒有辦法了,軟的硬的他都用過了,沒用。
只有搬出鄭煊輝這個讓他羨慕嫉妒的這個人來,他有把握江時會為了鄭煊輝心軟。
所以當江時轉過身狠狠的揪住他的衣服質問他的時候他是高興的。
他無辜道:“我也不想這樣的,江江我都快要被你給逼瘋了,你總是這樣不愛惜你自己,我真的沒辦法了,你要時還這樣氣,我真的不敢保證到時候會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出來。”
江時揪住衣服的手勁松懈了些,“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我要怎麼樣做你才能徹底放過我身邊的人?”
餘北漠握住江時的手,“我要你活著留在我的身邊。”
江時終究是沒有回覆他的話,只是沉默著任由他摟在懷裡。
餘北